这时,正在化妆的他看到了——“五月初十,西王母瑶池佳宴兴致缺缺,似表白失败”忍不住一顿,但、但愿是吧……
“都不喜欢给你这张脸化淡妆,之前让你素脸上台,剧院说我们化妆师偷懒。”化妆师边笑着敷衍的用化妆刷在尤乐脸上轻扫,一边朝尤乐手中的资料上扫了一眼,“这几天你都在看这个,是什么?看的什么?”
“神话故事。”尤乐敷衍的回答。
“入职培训?”导演走到尤乐身边儿,看了眼尤乐手中资料的封皮,随后问道,“想转行?”
尤乐将手中的资料合上,随手放在了桌上:“没有,只是找了个兼职做。”
导演点了点头:“多赚点儿是好的、只是你的天分,若是不演戏真的太可惜了。”
说着,导演拿了一支烟出来,问尤乐抽不抽,尤乐摇了摇头。
导演自顾自的点了烟,随后叹了口气:“你当年的事儿在圈子里闹得太大,也是性格太倔,要是你能稍微妥协那么一点儿,现在国内外大小荧幕上就都是你的脸了。”
尤乐嘴角勾了勾没接话,眼里的笑意淡了不少。
化妆师的手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慢了下来,圈内的八卦谁不感兴趣?
导演吐出一个烟圈,烟雾遮得镜子有些模糊,很快又散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尤乐,尤乐不属于长的惊艳的一挂,但他这张脸就是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来,感觉这张脸放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是出众的。
不论演技,就是这张脸不放到大荧幕去,只在剧院窝着实在可惜了,更何况他在表演着方面还这么有天分。
“当年的事儿,你没错。”导演说道,“这个圈子现在太浮躁了,以至于再不要脸的事儿再这个圈子里的人看来正常。一个正常人放在圈子里,反而不正常了。”
“这不还是有我的一碗饭吃呀!”尤乐轻笑。
导演将烟放在嘴边,烟头一明一灭,也跟着笑了笑:“这么多年算你运气不好,现在该你转运了。”
尤乐不太明白他的话,自己在影视圈也算是社会性死亡了,如今也就话剧界有他一碗饭吃。
虽说演艺圈鄙视链中,话剧算是站在神坛上的,只因话剧没有NG,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必须一步到位,丝毫出不得错。
这是最考演技的,没有真功夫演不了。
虽说如此,演话剧肯定是没有在大导演手中当男主角儿赚的多,尤乐之所以能够在这座城市买得起房,全是因为他妈给他付了首付。
导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尤乐:“上个月,张泽州先生来咱们剧场挑人,一眼就看中了你。”
尤乐十分诧异,这人他听说过,貌似是某个娱乐公司的小开,近几年投了好几部大制作。
“他……敢用我?”
“他说的敢。”导演道,“他说这部电影没你不拍。”
尤乐惊喜了片刻,随后冷静下来,多了几分警惕:“我同他非亲非故的,也没名气,用我相当于用一个毫无观众缘儿的新人。他冒着投资打水漂的风险也要用我?”
尤乐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他自认自己的演技还没有到让制片人、导演非自己不可的地步。
“我问了,他说长得比你好的演得没你好,演得比你好的,长得没你有问道。”导演耸了耸肩,“这是个机会,想不想去试试看你自己。”
他打断化妆师:“行了行了!你就拿着个刷子在这儿扫,粉都扫没了。”
随后对尤乐道:“素着脸上去算了。”
尤乐将名片收好,对导演说了句谢谢,随后准备开幕上台。
当天尤乐的状态出奇的好,下班时导演让他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就给名片上的人打个电话,这么好的苗子,就这么埋没了,实在可惜。
尤乐有些兴奋的回到家,一开门就见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子。
女孩儿不断抽泣着,女娲正温柔的安慰着她。
伏羲坐在一旁面无表情,越逸仙见尤乐出现在门口,立马挥手示意他过去。
尤乐立马收敛起了自己脸上荡漾的笑容,随后走到越逸仙身边坐了下来,见此伏羲挑了挑眉,默默的坐到了尤乐身边——他要挨着自己老婆坐。
尤乐习惯了伏羲这类小动作,冲着他笑了笑就没搭理他了,转头问越逸仙道:“这怎么回事?这……怎么跑到咱们家来哭啊?”
越逸仙没直接回答尤乐的问题,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你的工作来了。”
尤乐一个激灵!工作?!
他立马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入职培训表》,打开扫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屁用,又合上了,他有些交集的问身边的伏羲:“怎么回事?这姑娘是神仙?我该做什么?”
伏羲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带着些宠溺,他揉了揉尤乐的头发,以示安抚。
随后用那波澜不惊的声音道:“你是人母,来找你的当然是人。”
“人母”两个字出来的时候,那女孩儿的哭声顿了一顿。
越逸仙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结果被伏羲一瞪,硬生生将笑憋了回去。
尤乐:“你能别提这个称呼吗?谢谢。”
夕阳透过窗户将整个客厅映成了诱人的橙红色,尤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副黑框圆眼镜夹在鼻梁上,拿着一个笔记本、一支笔装模作样的问面前的女孩儿:“说说看你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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