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从库房里搬出一箱箱的珠宝首饰、又从书房中的暗室搬出一旦旦的粮食和记载了详细人名单的账册。在将这堆东西押解回去时,乌林的亲卫叹服的对乌林道。“这马大人当真是在世诸葛,他怎么算到书房有暗室,而且暗室开关不是一对对称放置的花瓶,就是墙壁上挂着的书画,或者八宝柜上摆放的摆件!”
“他是太子殿下的狗头军师,没有点真把式,又怎能得太子如此信任。”
乌林避重就轻的回答道。待抄家所得的金银珠宝、各类粮食都运送回军营驻扎地后,乌林又带着他的亲卫、赶了几个场子,又从各式的暗房中搜罗出各种往来名单后,乌林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后,便回了军营驻扎地,给马力汇报。啊,你说为什么不报给贾赦。呵,现在贾赦表演的是不学无术、沉迷于享受的太子殿下。他贾赦所起到的作用只是迷惑敌人,而不是商议对策、思索布局。
“查抄出来的东西大概有多少。”
“金银珠宝还在统计,而各类粮食初步略估大概了十万石左右。”
“嘶,这么多。”
马力也被乌格所报的数目给惊住了,马力估摸着抄家最多能得几万石的粮食,但没想到,区区一个金陵城就贪污了那么多的粮食(还不计抄家所得的金银珠宝),那么江南一带那么的城县乡镇、贪污的数量便更多。
想到此处,马力吐出了一口浊气。“怪不得太子殿下选择分路行事,想来最初太子料到了此事。”
乌林点了点头,说道。“马兄,如今经过此事后,金陵的水已经彻底的搅浑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浑水摸鱼了...”
“再等等...”马力摆了摆手,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分外贼兮兮的贱笑。“现在金陵那群玩意儿估计人人自危,惶恐不安,我们就先将抄家所得的粮食用来救济灾民,让他们再不安几天再说浑水摸鱼的话。”
马力不问缘由的抄家做法当真是搅浑了金陵这一池子的水,他的做法不光让整个金陵城的大小官员噤若寒蝉,又让带着人马前往安徽南部一带的赈灾的贾政一行人的压力顿减。
得知居然有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法子,贾敬门下门人眸中闪着光亮的建议道。“贾大人不如我们也像大皇子那般迅速的抄了那些私下贩卖赈灾粮草的官员的家吧。”
贾敬沉思一会儿后并没有回答门下门人的提议,转而问一旁闷不吭声的谭人杰。“谭老弟,你怎么看?”
“这方法只能用一不能用二,再说我们这队人马没有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押队,做事多了些顾忌、不能如马力行事那般肆无忌惮。”
谭人杰摇了摇头,否决了这让人心动的提议。诚然他们这队人马虽没有重量级人员押队、却有尚方宝剑。但尼玛......
人家出门办事是只有一把尚方宝剑先斩后奏,太子殿下出门却是...尚方宝剑带了一打!除了大皇子和太子殿下是每人两把尚方宝剑当双手剑用,他们这些骨干人员也是人手一件。分别前,太子殿下虽然说了看谁不顺眼就砍谁,但恕他们胆子小,这种事真心做不来啊!
“料想得到消息的官员都会提高警惕,我们即使是奉着尚方宝剑前去抄家,估计也找不到什么证据...不如...”谭人杰顿了顿,斟酌的说道。
“不如我们加派人手暗中盯着这安微南部各城县的官员,我料定他们会暗中转移证据。”
对于谭人杰的提议,贾敬很是动心。但想到他们现在所能调配的人手,不由叹息道。“我们目前的人手不够啊!”
“不如就先盯着池州这城吧!我算了算,从各处的粥铺抽调些人手应该能将池州地毯式的搜索一遍。”
“如此甚好。谭人杰抽调人手之事就交由你来办,至于普仁,你在流民中选些身强力壮的青壮年帮着衙役分发赈灾粮食,记住每人一块窝头、一碗清粥......”
贾敬一队人马所带的赈灾粮食已经不多了,粥中的米粒逐渐减少,窝头的质量也越来越差...目前贾敬和当地官员面和心不合,贾敬让他们开仓救济百姓,一群官员哭天抹地的嚎叫没有粮食,打开官粮仓的确如这群官员所说除了老鼠屎、粮仓里没有一颗粮食,当时贾敬还对池州没粮之事将信将疑,但是现在吗......呵,飞鸽传信告诉贾敬,粮仓里不是没粮,而是层层官员相勾结,一起将官粮给贪墨了,满库房的金银珠宝和整整十万石粮食啊,他们怎么敢......
他真的很想学马力的果决、直接不问缘由抄了这些畜生的府邸,但他不像马力有大皇子这浑人做后台,也没有证据啊......
只要等他找到了证据......
贾敬眼睛一闭,继而睁开的眸中露满了杀意。他定要让这群不顾百姓死活的畜生们全都去死。
其实贾敬最开始时的想法和大多金榜题名的秀才一样,千辛万苦考取功名所为什么,不过是因为权力这两个字。人一旦有了权,那么地位有了、财也有了,各色美女自有巴结之人奉上。千里做官只为求财,不正是这个道理。
从京师分别、贾敬带着谭人杰,带着门下门人,押送着整整一车队的赈灾粮食先行一步,往安微南部赶去。这一步,舟车劳顿就不说了,那沿途所见的各种凄惨场景、令贾敬这个可以说是蜜糖罐里出来的天真青年深有触动,活不下去买儿卖女、吃草根咽观音土都是小事,最令贾敬心绪动荡的却是易子相食,你吃我我吃你、最后一村子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只留下了伤痕累累的白骨向世人揭露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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