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哦豁一声,扯着头上落下的布条,把自己变得脏兮兮的长外套丢到地上:“看起来这里好像不是出口呢~”
“……”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出声,而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瞧见的是举着碎玻璃,泪流满脸的山下静子。
“你怎么了?”
山下静子看着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疑惑眼神和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从容微笑,纷杂的情绪涌进脑海,使她恶狠狠地反问他:“你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呢?”他依旧轻缓地问着,笑意含进话语尾端。
正是这分不正经的笑意,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冷静。
“你骗我!你根本不是要带我出去,你是故意要带我来这里的,你就是怪物对不对?!”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对现状产生疑惑,也从一开始就对她有着格外的关注,轻易地带着她走出来,手也冰冷得像尸体一样。
最重要的是,她曾经听见那个发布指令的人说,送些绷带过去,“它”不够用了。
太宰治听完她的话,收敛了笑意:“唔……我希望你可以冷静一点。”
虽然你的猜测完全正确。
她完全冷静不下来,哭喊着:“你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
“目前来说,我什么都没做。”他叹气,心知对方现在无论听见什么话,都会扭曲成她认为的样子。
接下来……是要在他伤害她之前先动手?
随意地预判着对方的动作,太宰治看见一群黑色的怪物从两侧突然打开的通道里跑出来。
像是被笔随意甩出来的墨块,这些靠着绷带才能勉强维持3D体型的玩意儿丑到路过的野犬也不敢多看一眼。
虽然丑,但它们的动作非常快,快到不给人思考的空间,让他没有太多犹豫地就把山下静子拉过来,护在怀里。
由咒力构成的生物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化作污水淌在地上,而来自人的物理伤害却无法规避。
长而锋利的玻璃从腰侧刺入,深深地扎进去,很快就有鲜红的血顺着玻璃涌出,流到山下静子的手上。
明明是她动的手,但她却像是收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样,一下子抽回玻璃松开手,玻璃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抬头想要说对不起,对上他的笑容又惶恐地低下头。然后突然昏倒在地上。
太宰治捡起丢在地上的外套,嫌弃地皱了皱眉,勉勉强强地穿上它。
得益于宿傩手指提供的强大咒力,刚才造成的伤口已经愈合,稍微遮挡一下痕迹。
“你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我看见人性恶的本质吗?”太宰治对靠在门侧的幕后黑手说着。
穿着僧衣,额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走进来,风轻云淡地瞟过来:“我是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实话说真人告诉我你其实已经变成咒灵了的的时候,我很惊讶。”
太宰治:“你和那个缝合脸的咒灵什么关系,你是他男朋友吗?还有你这个缝合线开在脑门,是不是有那种大病呀?”
假油:“……”
第8章
看起来脑子有大病的假油非常想给太宰治一拳,但忌惮对方的能力,害怕自己会因此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于是只是站在原地,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你是要和我作对?”
“没有没有,我正打算加入你们呢。”太宰治坐在尸骨堆上,拿出坏人的气场,“我这个人,最喜欢欺负强者,帮助弱者了。”
又骂成弱者的假油:“……我或许不应该将你拉入局。”
“这就由不得你了。”太宰治说话越来越豪横,“我人已经到了东京,就不会轻易回去。要是让和你交易的那个家伙见到我灰溜溜地回横滨,他能笑我好几年。”
“看样子你是知道谁出卖了你。”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出卖了你呢?”
假油的笑容渐渐消失,又勉强戴起来:“这不重要,我只需要确定你的立场就可以了。”
“我肯定是站在弱者的那一边的嘛。”太宰治感觉骨头有点戳人,遂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善良又和蔼地说,“为了庆祝我们的合作,不如我们互相问一个问题,必须真实作答,你可以先问我。”
“你有把握杀了五条悟吗?”
“有。”太宰治肯定地点头,问出自己的问题,“你这个壳子还蛮好看的,用的是谁的?”
“五条悟的挚友,曾经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
假油说起这个,不免带了两分得意,他可是花了不小的工夫才得到这具身体的。
“……”
“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想,特级咒术师一共有几个。”
“目前还剩三个,号称最强的五条悟,游离在咒术界核心之外,不干正事的九十九由基和五条悟的学生乙骨忧太,需要注意的只有第一个。”
“感谢您提供的消息,接下来就请你帮助我演一场小小的戏。”
“嗯?”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多回答了一个问题的假油脸色不善地看着他。
“你知道的,五条悟是最强,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我的能力可以消除他的术式,我也很难杀死他,所以我需要和他建立起亲近的关系。”太宰治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总结一下,就是他保持和五条悟的病患关系,然后立住自己受害人的形象,找个借口留在东京并逐渐取得五条悟的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