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还成为了心理医生不是么?”
“这我也很惊讶,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森先生那种衣冠禽兽。”
“大家都夸你善良。”
“我差点就相信了。”
两个人收拾收拾,悄悄地跑了。
而被遗忘的敦敦就站在羽衣狐的旁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太宰治诚邀五条悟晚上和他一起睡,不料遭到拒绝。
五条悟非常难过但又意志坚定地说:“你现在还是个未成年啊!我要在我变成禽兽之前控制住自己。”
太宰倚靠在门框上,闻言挑起眉:“突然想把你这段话录下来发给森先生。”
黑手党里的人普遍早熟,十七岁没什么不能干的,中原中也这个时候已经会喝酒抽烟,他这个时候也交过好些女朋友。
没想到五条悟看着是个没有下限的,居然还知道不能对未成年下手。
五条悟想起某黑手党首领那糟糕的爱好,警觉地问:“他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吧?”
“除了压榨我的劳动力,给我造成精神伤害之外,你担心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
这个世界的他和森鸥外的关系格外的差。
作为首领的某人给他的任务是一个挨着一个,甚至很多时候同时委派好几个。
他007起来比五条悟还忙。
“需要我去打他一顿给你出气吗?”
“这倒不用,我给他添的堵也不少了。”善良的太宰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改天找个理由给他的大厦砸了吧。”
五条悟会意地点头:“你实在是太善良了。”
愉快地交谈了两句之后,太宰治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睡觉。
每时每刻都有新的记忆涌入他的脑子,像是陈旧的灰烬和尘埃,每桩每件都如他预料那般压抑和无可欢喜。
记忆和现实交叠冲突,对他来说,确实应该通过睡觉来缓和。
但又想要看着五条悟,做些什么都好,只要看着对方就好了。
就像是进入梦魇之前会努力睁大眼睛凝视床边的夜灯一样,他看着对方的时候,觉得深渊离自己很远,目前的人间尚且让人感到快乐。
在床上坐着发了会儿呆,精神疲惫拉到临界值,太宰治最终还是打算躺下去睡觉。
“我突然想起来你一个人睡会感到孤独。”
门被人大大咧咧地推开,一手枕头一手抱枕的五条悟用胳膊肘打开房间里的灯,然后动作自然地进门,关门,把枕头丢在床上。
“我总觉得你的房间空荡荡的,是不是你的房间比我的要大?”
还很自然地质问了他。
太宰治:“你要知道,这里是主卧。”
比别的房间大很正常。
“说得好,我也要睡在这里。”
他无语了:“你刚才不是还一副我道德高尚的样子吗?”
五条悟:“只睡觉,今天不干别的。”
明天就不一定了。
按照目前的速度,搞不得明天就成年了,应该趁着太宰还没有想起他,把该干的都干了,到时候直接让对方负责。
太宰治对他想法摸了个七八成,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往旁边挪了挪,让他躺上来。
五条悟稍微矜持了一下:“让你先看两眼我帅气的脸,我再关上灯过去。”
太宰治抬手就按下床头的开关,把灯关了。
懒得跟这人贫嘴。
还是睡觉得了。
某个让人很不省心的白毛干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操作——他仗着手长,隔着个等身的抱枕搂着太宰治的腰睡觉。
被软绵绵的抱枕糊了一脸的太宰:“……”
五条悟似是没有察觉:“睡吧睡吧。”
在深刻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某人太过纵容之后,他伸手压下抱枕,对五条悟说:“我刚才突然想起,我是十八岁死的,你为什么说我活到了二十二岁?”
五条悟:“……”
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闭上眼睛睡了。
这还哪儿能睡得着啊??
第三天早上再醒的太宰治已经是二十岁的太宰治了。
他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
他要把五条悟睡了。
现在的记忆让他非常不开心,所以他想快点想起一切。
是时候把储备粮吃掉了。
一晚上没睡的五条悟第二天一大早回了一趟高专。
又快到招生的时候,他不可能真放着那边的工作不管。
好在横滨离东京不远,四舍五入就是一座城市一条街。
当他教育了伏黑惠“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一级咒术师,要学会替老师出任务”之后,他带着双份的奶茶回家。
以前的太宰一向对这种饮品敬谢不敏,但现在没准会愿意和他分享。
这可能就是年轻人敢于尝试的冒险精神。就很希望太宰恢复记忆之后也能稍微敞开心扉一点,不要那么避之不及。
他又不吃人。
打开房门的五条悟决定收回上面一句话。
他还是想吃人的。
又不是不行。
看见穿着自己衬衫坐在床上等自己的对象,不行也得行。更何况他非常行。
五条悟抬手就打电话请了三天假。
电话那边的夜蛾正道砸了手机的事情他不知道,他只是瞬移到床边,问正在玩手机的太宰治说:“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