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花惹草地从某停车库到公路的路口出来,太宰治还没有来得及打量一下周围,有一阵风恰到好处地吹过来,扬起他厚重的假发遮住了他的视线。
而更加巧合的是,从车库出来的某辆兰博基尼的车主习惯性地踩了油门,在看到他的时候又猛地踩刹车。
在鹤见川泡了几小时什么事都没有的太宰治被撞得双腿骨折无法行动。
为了避免被中原中也知道这件事之后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嘲笑,太宰治当机立断选择了战术性失忆。套了某救命恩人的哥哥的人设,化身无害温和的小青年,他除了名字和基本常识之外一问三不知。
被长辈骂的狗血淋头而不得不带着果篮和秘书过来的五条悟听说对方失忆之后,吃惊地从果篮里摘了个龙眼吃:“我没有撞到他的头啊,不会是碰瓷的吧?”
“请您注意措辞,这是在检测和医生诊断之后得出的结果。”他旁边的金发秘书严厉地指责了他之后,问起医生详细情况。
“病人在被车撞击之前就受过不少的伤,身体各处包括脑部都有淤血,在遭遇了车祸之后加剧了伤情还造成了新的伤害,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是有可能失忆的。失忆的诊断是经过专业心理医生的询问后确诊的。”
这家医院本就是五条财团旗下的私立医院,对于当家的撞到的人,自然是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五条悟翻了一下检测结果和详细诊断说明,越看眼睛睁得越大,正当别人以为他终于懂得愧疚的时候,他突然说:“这都能活,真是医学奇迹。”
都这样了,那个人当时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死死抓住他探过去查看情况的手,给他手都捏淤青了。
秘书和医生:“……”
这种人成为财团的当家,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七海健人把果篮塞到五条悟的手里:“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将在海外出差,希望您能够经常来探望这位因为您而遭此大罪的先生,并且妥善地处理好后续的事情。”
他重读了“因为您”三个字,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一点重视,要不是海外的工作实在重要不适合让别人去,他都想自己处理好后续了。
五条悟:“没问题,我可以的。”
深知他性格的秘书先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和他一起去病房探望那位惨遭车祸后“失忆”的受害者。
豪华VIP病房内,穿着蓝色条纹病服的青年靠着病床看窗外的风景,侧露的精致面庞苍白无血色,整个人透着一股忧郁凄美。
叫人揪心。
尽管这是五条家的产业,但病房里的护士小姐看自家大老板的眼神已经和人渣无异了。
而五条悟只觉得自己最开始把这人认为是来碰瓷他豪车的女人不是没有原因的,看看这仪态,和被风雨摧折的凄楚小白花没什么区别。
七海健人不动声色地拽开某人试图偷摘龙眼的手,把果篮放到桌子上:“太宰先生,您现在感觉还好吗?”
太宰治转回头,痛苦地捂着脸:“居然没有死。”
他怎么这么能活!
七海健人的眼神凝重了两分。
看样子脑子确实有问题,也不知道谈判有没有用。
“请医生和护士小姐暂时出去一下,我们和这位先生有些事情需要商谈。”
护士小姐用看大恶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就老实地出去了。
太宰治苍白着脸微笑,眼神透着两分恰到好处的恐惧和茫然,就像他才从刚才的对话中知道,这两人里有一个是对他施加伤害的人一样。
“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我叫太宰治。”
“其他的呢?”
他只是摇头。
金发的秘书先生浑身透着一股精英社畜味,说起话来没有太多的感情,哪怕是在处理老板的私事都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
“那么您对于自己身上的多处枪伤的来历也不知道吗?”
青年的眼神更加害怕了,也更加茫然。
“对于您的遭遇我们十分同情,但这起车祸并非我的老板有意为之,您也并非全无责任。除了提供您的治疗费用之外,我们也会为您提供暂时的住所,并且在您恢复记忆之前保护您。条件是您不追究五条先生的法律责任。”
太宰治哀叹于冤大头身边有个不好糊弄的秘书,面上还是很好说话很感激地点头:“我明白了,谢谢。”
然后没有看协议就签了字。
现在有人愿意替他遮掩行踪挺好,等他痊愈就回去,日后多得是不走法律途径的方式报复。虽然这事儿确实很大一部分责任在于突然撞到车子前的他,但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秘书处理完就干脆地走了。
一并被安排的五条悟不太高兴地从果篮里拿出一条香蕉剥开吃,白色的睫毛如蝶翼扑扇,瞟太宰治的眼神带着挑剔:“你死心吧,我喜欢女人,你就是再好看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太宰治:“……啊?”
看着人模人样的,为什么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五条悟拒绝和他沟通,而是掏出手机坐在病房里就开始打游戏,打满两个小时把水果吃了一半就走了。
接下来的一周都是如此。
除了每天带来的东西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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