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卫宫士郎,因为一些很复杂的原因,即将担任您下一场「观测」的……”
“「观测」的……”
他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那个词汇,还是硝子好心提醒他:“派遣员?”
卫宫士郎抬手挠了挠头,依旧不怎么敢正视面前这位青年。
他将这句话重新说了一遍。
“我是卫宫士郎,是您下一场「观测」的派遣员!”
第26章
伏黑甚尔提着比之前大上不少的袋子往回晃, 卡里钱不少,稍微划走一些估计家入硝子也不知道。
这种事他干得很熟练了。
袋子里是一些能存放的熟食,还有乱七八糟的零食。甚尔在压缩饼干面前站了好久, 想了想家里那个对着食物干巴巴抱怨着的脸, 还是把压缩饼干放回货架。
好麻烦。
这么想着, 在街道拐角处突然有人把他拦了下来。
一个金发青年站在伏黑甚尔面前。
“我说甚尔君。”他比甚尔矮一点,却不愿意仰着头看他,阴测测地将瞳孔上移, 上扬的眼尾几乎拉成一条直线。
“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副糟糕的样子啊。”他说。
“……”伏黑甚尔看着他半晌, 直到快把人盯得浑身不自在才开口,“你谁?”
他的确没有刻意针对的意思, 伏黑甚尔是真的没想起来这位是谁。他自认为这场对话已经差不多可以结尾, 迈开步子打算离开。
这明显让金发青年相当恼怒。
他抽出刻有咒文的短刀, 有些怨毒地直接动手。高速移动像是将他的时间压缩,出现在甚尔身后的时间没超出半秒。
短刀下划,没能割开伏黑甚尔的后背,却在甚尔转身的时候将便利店的购物袋划破了。
一大堆东西咕溜溜滚落在地。
看着一地的饭团此类的东西, 伏黑甚尔叹了口气。
面前的人想要开口嘲讽, 还没开口就察觉到脖子一股窒息——伏黑甚尔一手捏住他握着刀的手腕,一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地上摔。
“投射影法是吧,你是禅院?”甚尔开口。
这话的确有些侮辱人, 毕竟被他摔在地上的人之前就已经找过他的麻烦, 还不止一次。
尽管如此, 伏黑甚尔也没记住这个人的名字, 和他的脸。
青年再次发动了术式消失在了原地, 但同样, 伏黑甚尔也再次精准地把他砸在了地上。
幸而这是一条没人的小道,听见声响后即使有好心路人过来瞧上一眼也会被这个场面吓走。
这次伏黑甚尔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又攥住他脑后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声音没什么起伏,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金发青年,禅院直哉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下意识想继续发动术式时,伏黑甚尔攥住他头发的手摊开,那模样像是覆上他的后脑,手心宽厚又温热。
没等他做出反应,甚尔直接握住他的脑袋往地面撞,力道大到快把地面砸出皲裂。
禅院直哉的脸被地上的粗沙粒磨出血痕,额头已经向内磕破了,他头晕目眩,想要爬起来,抵在后背的膝盖却将依旧将他禁锢在地上。
伏黑甚尔觉得这场面有点眼熟,盯着他的后脑勺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
他的笑声有些懒洋洋的:“这不是我蠢弟弟吗?”
禅院直哉的短刀被他摸来,刀看起来还挺值钱,放在以前可能他会直接带走,现在的话……
那把短刀斜插进地面,“噌——的”一声,就在离直哉脖子几毫米的距离,刀锋将他皮肤划出一道血痕。
伏黑甚尔抬起头,斜瞥着将他手打偏的身影。
这个人他倒是认识,还很熟,最熟的几年似乎还跟在他屁股后面恶心吧啦的叫着大哥。
“禅院没保镖了吗,要你来看住这小少爷?”
“……”禅院甚一把禅院直哉从地上拎起来,他用甚尔看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禅院知道你现在的……雇主,想和你谈谈。”
“他老爹也对反转术式感兴趣?”
“不,是议事长老的主意。”
伏黑甚尔站起来,没再继续问:“那这小少爷还真没脑子,不知道先去问一下自己老爹吗?”
如果说是禅院的家主禅院直毘人,伏黑甚尔可能还有点兴趣,换成那批烂人后他就完全失去了交涉的意愿。
烂是真的烂,完全不懂行规试图拿禅院的姓氏和血液说话的烂。
穷就别出来派活儿,寒酸得有些丢人了。
禅院甚一没对他的言词提出什么意见。
这个弟弟在小时候更刻薄的话他也听了不少,等到后来甚尔不怎么说了,开始变得默不作声。即使是在离家的那个夜晚也安静得像一具尸体。
禅院甚尔知道他站在院子里,甚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但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就从院落的高墙上翻了出去。
浴衣的袖摆猎猎作响,坠落的姿态像是岸上的死鱼终于翻进了水里。
“东京咒术高专那个制作咒骸的咒术师替家入硝子做了担保,不过上面还是不满,现在还没出结果,禅院的议事长老提出可以承认你……”
伏黑甚尔超他伸手。
“什么?”
“要么让这小少爷把东西全给我捡起来装好,要么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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