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用指节擦了擦鼻尖:“嘛,如果是暗杀任务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当初对家入硝子出手的黑市委托,他是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风险也算进去的,当然,主要是五条悟。
“你不是小时候和他见过吗?”硝子随口应和,“看五条的反映来讲,是有仇。”
“你是谁。”五条悟突然开口,不是问甚尔,是在问家入硝子。
硝子没有直接回答,他用问题堵了回去:“他说不太准确,什么意思?”
五条悟:“伏黑甚尔在十几年前已经死了,他是谁?是降灵召唤出来的式神?”
家入硝子:“你的学生为什么不知道夏油杰这个名字?”
五条悟:“你和硝子有什么关系?”
“……”硝子定定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好吧,好吧。”五条悟重复了两次这个词,然后重新带上了眼罩。
他藏起了之前失态的表情,轻描淡写道:“我一向拦不住夏油杰,我只能杀了他,但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不会再这么做。”
“……”
“你杀了叛逃后的夏油,结果他现在重新出现在你面前,还差点将军,就这么回事呗。”开口的是伏黑甚尔。
对家入硝子突然望过来的视线,甚尔耸肩,“之前你错过的巫条大厦的剧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
“你还真敢说啊,伏黑。”五条悟假笑一声,“不过我现在没空管你这边的破事,等涩谷这边结束之后我会弄清楚的。”
这句近似于威胁的话让家入硝子皱起眉,在他印象中的五条悟绝对没有这么沉重,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妥协。
最强这个名号对五条悟从来不是束缚,也不带责任感,更像是冕冠,有它没它都不丝毫不影响他的位置。
这是高专毕业后几年?十年有吗?
在五条悟去解决外面的烂摊子后,家入硝子站在原地好久,他的余光是仍然处于古怪状态下的普通人,五条离开的时候没有检查他们的状况,所以这种情况多半就是他造成的。
在稍微结合他之前在299秒内歼灭所有咒灵这件事,不难还原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如果五条原先的轨迹是被封印,我觉得我们做到这一步绝对足够了。”
毕竟那是可以影响到整个咒术界结构的五条。
硝子在说完这话之后发现伏黑甚尔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家入硝子:“?”
“看起来你对夏油杰死在五条悟手上这一点没什么想说的。”甚尔凑近了看,的确只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思考之余的平静,他笑了一声,单纯地疑问道,“是因为这边的人的确不关你事吗?可之前你赶过来的时候又很急切。”
“我发现你突然对我很感兴趣。”硝子回望他墨绿近黑的双眼,“在以前你是不会在意我是怎么想的,只是单纯地按我说的做。”
甚尔不在意地点头:“是有那么一点,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行,我就当他很有意思好了。”
家入硝子跳过了这个话题,接着之前的问题说:“因为五条说的没错,夏油的确不是能被拦下来的人,就算是我遇见了下定决心叛逃的夏油,我也不会去阻拦他,充其量给五条打电话通知一声而已,至于会不会追上去,那是他的事情。”
“因为你认为他们两个人关系会更好一些?”
“为什么会这么想?”硝子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他开始慢吞吞地朝楼上走,“当然是因为我打不过夏油杰,既然叛逃了,那么他杀了立场相对的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吧?更何况我的定位是医生,如果不能纳入自己阵营,当然第一时间就要废掉敌对方的医生啊。”
家入硝子理所当然的神态突然让伏黑甚尔想起了在巫条大厦里花钱捡回打火机的那个青年。
的确,他没有阻拦,而是给五条打了电话,在吸烟区点烟,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在夜蛾正道打电话询问的时候给出“我可不想被杀啊”的回复。
这不是相当有意思吗?
到b2f的时候,硝子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那个火山头咒灵呢?”
“跑了。”
“跑了?”
伏黑甚尔没说什么“因为你不是在和两个特级僵持着吗,我真要追上去回来的时候你人都没了”这类的正当理由,他只是点点头:“让它跑了。”
抵达一楼的时候,伏黑甚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听见五条悟说我死了。”他半耷拉着眼皮,“但是一点都不吃惊?”
“啊,这个啊。”硝子露出和之前伏黑甚尔敷衍他的时候如出一辙的态度,耸肩道,“你死在什么地方我都不会吃惊,相反,你能活下来才算是一种意外吧?”
“你还真是了解我。”
“还行吧。”
外面比之前他们下到地铁站之前要混乱不少。至少最开始在外流窜的大多是咒灵,而现在居然是诅咒师居多。
硝子看了眼时间,现在接近十点了。
街头的混乱没有影响他原本的打算,祓除咒灵和驱逐诅咒师这种事有一堆人去做,况且在场居然没有一个他认识的咒术师——之前说要找五条悟的冥冥和虎杖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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