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枝丈夫哽咽的道:“我不是硬要无为为我夫人的死担责,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两人这便出了朱正家,匆忙往前街行去,云冉冉抬脚跟上。
街上并未因这个审判而有所影响,大家依然在悠闲的生活,人来人往,歌舞升平。
她看见今日挑衅的那几个万法门的男弟子正悠哉的坐在软香阁中,看里面腰肢曼妙的舞娘,个个笑的脸颊通红。
他们并没有任何想要寻找真相的意思,云冉冉不禁想,他们难道掌握了正确答案?
如若说这个秘境可以反复进入的话,里面的内容又一成不变,那的确可以在三日内尽情享乐,最后一日投票便可。
瞧他们轻松的模样,难道从前来过?
不过除了他们之外,尚有不少修士混迹在人群中,试图打探出什么蛛丝马迹。
云冉冉收回目光,压下纷乱的心思,跟上了秦枝丈夫的脚步。
男人走的极快,很快便带着老人走到了一处朱门之外,他“砰砰砰”的敲响了大门,不多一会儿,便有一位仆人打开了门,瞧见是他,眉心一拧,道:“你怎么又来了。”
秦枝丈夫只道:“请钱小姐出来,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她。”
云冉冉站在门前,想,钱小姐,大概是存活者方的钱宁小姐,她父母皆为修士,她也颇有资质。
周围邻里围上来的人颇多,钱宁不久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年轻貌美,颇有些趾高气扬的意味儿。
秦枝丈夫道:“我听闻无为小师父初来永宁镇时,便借宿在钱家,与钱姑娘颇为交好。”
钱宁冷眸道:“又如何?无为小师父性子温和,同谁都交好。”
男人眼眸一沉,颇有些愤恨的道:“钱姑娘,我听闻你与无为做过交易,他替你驱除心魔,你将族中至宝给他,可有此事?”
钱宁道:“无为小师父修为高深,与他做交易,有何不可?”
秦枝丈夫冷笑道:“那敢问,你的心魔是什么?”
钱宁一愣,神色晦涩难明,闭口不言起来。
秦枝丈夫咬牙道:“当年我与娘子、朱正与你四人曾共同进入永宁山脉,拼命杀死狼妖,得一内丹,你偷袭打伤我们三人,独自拿走妖丹,自那后担心我三人报复,便心魔丛生,是也不是?”
“而我们三人本打算这从从永宁山脉除妖回来,便来找你讨这笔账。”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就这次没有陪同枝儿前去,她便就此陨落,连同朱兄一起,可你却又活下来了。”
“如此一来,我们三人只剩我一人,便再也不能对你产生威胁,你那心魔便去了,是也不是?”
“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么?”
钱宁冷声道:“自然是巧合,还能是什么?我困了,诸位请回吧。”
秦枝丈夫怒道:“你老实说,无为是不是为了给你祛除心魔,才故意害死了我夫人与朱正?”
钱宁也气道:“无稽之谈。”
她不想再同他说,干脆转身回到院中,反手将门关上。
秦枝丈夫愤愤不平,上前锤门,那边却再也没有给出回应。
云冉冉没想到还有这种隐情,略一思量,便又去了十字广场。
外面歌舞升平热热闹闹,这里冷冷清清,只有凉薄的月色。
小和尚被拷在木架上,低垂着眉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脚下已经零星多了几只火把,看上去没有印记,应当是普通百姓投的,而身旁回收火把的大木桶里也扔了很多没有印记的火把。
目前看来,认为无为无罪的百姓还占大多数。
外来修士没有一人投票,也是,最后一日再投即可。
而且在她看来,这秘境的规则实在太过宽泛,这投票的地方并没有人看守,在最后一日审判时刻到来之前,随时可以反悔改票,目前完全可以按照心意乱来。
云冉冉走到无为身边,小和尚还未长开,稚嫩的小脸显出超过年纪的平静,他个子只比她高一点儿,骨骼清瘦,有些单薄。
他察觉不出她的到来,只是静静的垂眸看着脚下的火把。
他在想什么呢?
云冉冉凑近他,忍不住问:“你到底能不能看清啊?”
没有回应,只有微凉的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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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冉冉起了个大早,她略作梳洗便又独自出了门。
刚出门没多久,便听见外面吵吵闹闹,周遭已围了不少人,她便凑上去,发现是几位神情激动的普通百姓,有男有女。
其中一个瘦削的男人道:“要我说啊,无为这事儿有蹊跷。”
其他人便问:“哪里蹊跷?”
瘦削男人得意的道:“你们都不知道,这次死掉的修士,其中一个叫余磊,就是孔武有力,喝醉酒就乱打人的那个,他在街上碰到无为的时候,曾打过他,然后这次一道入永宁山脉,就死了。”
“你的意思是,无为是为了报复,故意害死他的?”
瘦削男人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就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我的确亲眼瞧见的。”
“那又怎么样,无为还不是救了大部分人,那种情况,也只能如此吧,余磊死了只是倒霉,也不能说是无为刻意为之吧。”
“即便是刻意为之,也救了大部分人啊,就算心性没有那么端正,也不能算有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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