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过年后第一次看见爹爹,两只虎过去给谢明承磕头拜年。
异口同声道,“祝爹爹吉祥如意,身体安康。”
谢明承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包给他们,“祝你们身体好,课业好。”
两只虎起身接过红包。
韩莞想到谢祥说谢吉过年都没回来,以为那件事有了新进展。心里一喜,脸上也带出几丝笑意。
说道,“请进吧。”
两只虎见娘亲请爹爹进内院,高兴地一跳。两人垂在下面的手偷偷比了下石头剪子布,大虎出剪子,二虎出石头。
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若有一天爹爹和娘亲见面,他们不能太后此薄彼,就要一人拉一个。谁都不愿意做得罪娘亲的事,只能用“石头剪子布”决胜负。胜的拉娘亲,败的拉爹爹。
大虎只得去拉爹爹的手,率先走进垂花门,二虎拉着娘亲的手跟进去。
谢明承不知道大虎拉自己是迫不得已,还高兴地捏了捏大虎的手。
几人在上房厅屋坐定,蜜蜡倒上茶退下。
屋里只剩四人一狐一狗。
谢明承说道,“过年谢吉都没回来。”
韩莞问,“送信回来了?”
谢明承道,“没有。他耽误这么久,肯定有事,我们又派了两个妥当的人过去帮他。”
韩莞极其失望,没有结果,说了还不如不说,这不是让人挂心嘛。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人都请进来了,看在两只虎的面上也不能把他撵出去。
韩莞只得起身说道,“你们几个说说话。”
谢明承忙说道,“莞莞,哪怕我们不是一家人,过年了,坐在一起说说话总可以吧?你就把我当成和王,赵畅,明珍,明来,甚至村民,佃户,都成,说说生意和种地。”
韩莞的脚步顿了顿,还是向门口走去。
谢明承又道,“我想明天接儿子去我家吃个晚饭,在外书房吃,只几个人,我祖父想他们。”
韩莞回头道,“现在不行,你答应过。”
谢明承只得退一步,“那就在聚满楼吃,只有我爹和我。”
韩莞不好再加阻拦,“好,明天酉时初让谢祥送他们过去。”
豹子坚定不移地跟小主人在一起,翠翠看了看,跟着大主人去了耳房。这里的上房西耳房,跟庄子里一样,都是制药房。
谢明承十分沮丧。厚着脸皮来了,韩莞还是不愿意跟自己多说一句话。
两只虎对视一眼。
大虎说道,“爹爹,我娘亲说过,她永远不嫁人,你的心愿怕是难实现。”
二虎又道,“爹爹,放弃吧,不管什么事,我娘亲都是说到做到。她说这叫一言九鼎,言而有信。”
谢明承气道,“你们是不是我儿子?”
“是。”
谢明承又压低声音道,“是就要帮我。”
两只虎的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
“帮你我娘亲会伤心。”
“还会拿鸡毛弹子揍我们。”
谢明承无法。让莞莞回心转意前路漫漫,让这两个小子帮忙也不容易。
他厚着脸皮进来,不想马上走,最好能留下吃晚饭。起身说道,“走,去院子里,我要考教考教你们武艺。”
虽然天黑了,但漫天寒星,廊下挂了几盏玻璃宫灯,把小院照得透亮。
一大两小在院子里练着武。
蜜蜡悄声问韩莞,“姑奶奶,快吃晚饭了,留谢世子吃饭吗?”
韩莞也猜到谢明承厚着脸皮不走,八成是想蹭晚饭。说道,“就让两只虎陪他吃吧。”
一刻钟后,谢明承和两只虎被请进上房厅屋吃饭,还给谢明承备了一小壶酒。
吃饭的时候,两只虎想起自己打的赌。
大虎问,“爹爹,你那天的荷包里装的是什么?”
谢明承瞪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二虎又道,“我和哥哥打了赌。哥哥赌胭脂水粉,我赌首饰。”
看到两双瞪得溜圆的眼睛,谢明承有些脑羞成怒。用筷子一人轻敲了一下他们的头,训斥道,“小小年纪,想些什么呢。食不语,吃饭。”
两只虎摸摸微痛的脑袋,撅着嘴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谢明承没有借口继续留下。
他不舍地出了上房,来到那扇透着橘色灯光的小窗前,“我走了。”
他没等来回答,只得走了。
两只虎把谢明承送到门外,谢福牵着两匹马等在这里。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两只虎遗憾地拍拍双手又摊开。
“爹爹没说。荷包里到底是胭脂水粉,还是首饰呢?唉。”
“只得下次再问了。”
大年初四,韩莞一家又去了黄琛舅舅家,韩宗录和韩苒也去了。这次见到了黄家长女黄丽,以及她丈夫马洛和一岁多的小闺女巧姐儿。
听到这个名字,韩莞想起了《红楼梦》里的巧姐儿。
韩莞喜欢孩子,带久了淘气的男孩儿,尤其喜欢软软的女孩儿,抱着巧姐儿舍不得放手。
今天人不多,但相处得还算愉快。黄琛又把酒楼的分红三千多两银子给了韩莞。
唯一尴尬的就是,马洛提出想用低于市价的价格多买些玻璃,他家铺子赚差价。黄琛使眼色都没能令他闭嘴,黄丽还气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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