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曾长期饱受抄写道德经折磨·酌并不想说话。
“嘛,”秦漱知眨眨眼,“迎霜喜欢就好,我不多加限制。”
像想到了什么,季酌凝重点头:“倒是本王思虑不周,你与虞申不过一丘之貉,一个肖想徒弟,一个肖想长辈。……你们清枢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貌似她才是正道人士啊?秦漱知被糊里糊涂贴了个标签,还没来得及反驳,季酌又道:“然细说起来,你不过见色起意,与虞申到底有本质区别。”
虽然但是,秦漱知认同地点点头:“明师祖长的好看,我向来只是欣赏之意。”
季酌颔首:“我喜欢他的脸型,可惜从来没有一次变成他的模样。”
秦漱知忍不住附和:“脸型是不错,但我更喜欢他的睫毛,要是我也那么长就好了,我好几次忍不住想拔他睫毛看看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个季酌也是一脸赞同,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表情一凝,努力努嘴,给了秦漱知个同情的眼神。
“……?”秦漱知眼皮一跳,不至于每次口嗨都这么倒霉吧?她僵硬地扭头一看。
明裴落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秦漱知喉咙一梗,艰难道:“……给、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明裴落却没有揪着不放,好似不甚在意,道:“走罢。”
秦漱知赶紧顺着台阶往下走,乖巧道:“好的师祖。去哪呀?”
“内院。”
季酌也跟在他们身后,幸灾乐祸地无声憋笑。
……
夜色降临,月光柔和似水,鲜花围绕的庭院里六人围坐,宋玉棠还在闭门思过,没来出席。
虞申看着眼前瘫软成团的长寿面,表面上纹丝不动,秦漱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此人弹指间少说吞了四次口水,手臂微抬又放下不止三次。
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些年她还真没教过麦迎霜下厨,能不糊已经算不错了。倒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生怕自己笑出来的模样被看见,她抬起酒杯凑到嘴巴,又悄悄缩了缩脖子。
景千笙起身朝虞申举杯:“弟子祝师尊机缘无限,早日飞升。拜师之时让师尊有所为难,还望师尊恕罪。”
虞申悄悄松了口气,大气地喝了杯酒,摆手道:“你资质和心性是不错的,倘若无世俗之事,修为当更上一层楼。”
“师尊谬赞。”景千笙受宠若惊,倒是没想到他的评价那么高。
麦迎霜见他们喝的那么畅快,忍不住也偷偷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小地抿了一口,当即被辣的眉头紧皱,悄悄吐了吐舌头,然后又控制不住地多喝了几口。
一旁的季酌见状,立即看向虞申,这为老不尊的东西还在和景千笙闲谈,眼神却几次三番看向麦迎霜,见她喝酒眉头微皱,顷刻又恢复神情。
季酌重重一哼,不满地扯了扯麦迎霜袖子。
麦迎霜脸色微醺,呆愣低头,摸了摸他婴儿肥的小脸蛋,傻笑:“望望,你怎么晃来晃去的?”
季酌脸色一黑:“……傻子!”
秦漱知不动声色地打量众人,顺手捞起一旁的酒壶,正要再倒一杯,却已空空如也,不曾多想,她朝不远处的另一个酒壶伸出手,尚未触及壶身手背一疼。
“会醉。”
带着些许呵斥意味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秦漱知歪头,看向明裴落。
满满一壶酒被她喝的一滴不剩,她却面色如常,眼神清明,闻言却也不坚持,轻轻问道:“师尊可好奇如何让季酌信任麦迎霜?”
他们坐在离那四人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那边两两交谈,气氛好似还算和谐,细看之下,会发现虞申、景千笙都有意无意地看着脸色微红的麦迎霜,季酌则警惕又嫌弃地看着虞申。
——有点不堪言的意味了。
明裴落垂眸不语,手指并拢微动,秦漱知手中茶杯凭空而满,她抿了一口,是茶。
“酒色误人。”
“啊~”秦漱知小小叹了一声,瘫软地趴在桌子上,明亮的眼眸里盛着些许坏笑,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杯子身,喃喃自语,“怎么让一个人快速相信别人呢?——没人会对一个空白如纸的傻白第百般警惕。”
明裴落也给自己来了杯茶,淡定自若地颔首。
秦漱知好似醉了又好似还清醒着,前言不搭后语:“我们只需要让季酌知道,这个人无害、甚至傻到他试图去保护,他就会毫无防备地卸下防备……像你之前那样、只会让他对麦迎霜的好奇和怀疑更重、你还好几次偷听我说话……”
“……”举杯的手一顿,明裴落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半晌又还是一言不发。
“醉酒,”秦漱知突然豪迈地把茶一饮而尽,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凑到明裴落跟前,语调轻浮地吐出口气得意道,“我设计的……”
明裴落拿起一旁干净的汤勺,抵在她额头,轻轻把她往后退了些,对上她的视线,平静问:“谁醉酒?”
“迎霜呀,”秦漱知无辜眨眨眼,就这么干脆把重力依附在了小小的汤勺上,“你听。”
明裴落无奈地举着汤勺,分了缕心神在身后。
季酌声音有些阴沉:“不许喝酒了!”
麦迎霜傻乎乎的:“是、是无聊了吗?那我陪你玩。”
季酌:“傻子,你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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