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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推开门,就有个神情麻木又瘦巴巴的中年女人走进来,说要检查她身上是否“干净”。
姜铮做出一个攻击性的动作,寒声道:“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有没有带,带武.器。”女人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小七也说:“请配合一下,这是这里的规矩。”
姜铮便没说什么,快速把“针”插在门边,等女人来简单搜过身后才又悄悄收回原来的地方。
等走出去后回过头,她发现那屋子果然像个“茧”一样,而且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黑色“蚕丝”给黏在了墙角似的。
这也太古怪了。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一个华丽的囚笼?
思索间,姜铮突然发现刚才来给她做检查的妇女已经消失不见了,就问小七她去哪儿了。
小七含含糊糊地回答说:“在她……本该待着的地方。”
一呼一吸间,潮湿的空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酸腐味道,姜铮心里的怪异感更浓厚了,前方依稀传来了些高低不一的人声,她便示意小七继续带她往前走。
走过一个拐角后,眼前豁然开朗。
干燥的阳光从顶上的大圆洞外倾泻而下,微弱的照亮了右侧的景象。
这是一栋很大的内圆式建筑,一共有七层。
楼底有个正在转动着的木制大水车和一个大水池。
每层都有几十个小户型公寓那样的房间,栏杆上、铁门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贴着焊上去的铁皮,跟打补丁似的。
每层楼道里都挂着几个亮着的、晕黄的电灯泡,将人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短短。
人们或走来走去、或驻足长谈,说话声高低起伏,听起来有些模糊。
姜铮还没来得及再仔细看看,变故就突然发生了。
第三层有两个男人猛地挥拳相向,胶在一起厮打起来。
附近的人们立马躲远了些,有的还关上了房门。
姜铮好奇地驻足观看,小七也跟着停下。
那两个男人恶狠狠地挥拳打向对方,嘴上骂骂咧咧,手上拳拳到肉、听得人牙疼。
慢慢的,或许是打红了眼,他们竟然随手抓到什么就大力朝对方扔过去了。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乒乒乓乓、踢里咣当的声音。
那些声音在这样封闭、纵深又高的环境中碰撞出了回声,如看不见的水纹般在整栋楼里扩散开来。
其他楼层的栏杆上,逐渐出现了更多看热闹的人。
姜铮注意到,出现的几乎都是男人。
男人们朝打斗点隔空吹起口哨,添油加醋道:“使劲儿啊,你他妈没吃饭吗?!”
“你们打架怎么跟俩娘们儿撕头发一样没劲?使劲揍啊,拳头才是硬道理!”
“对,拳头才是硬道理!”
“拳头才是硬道理!”
“……”
嗜血好斗的气息迅速蔓延开来,围观群众甚至开始大吼着砸着栏杆、打起节奏。
姜铮忍不住心想,怎么都过了这么久了,系统还不来讲述剧情?
难道它没电了、挂了?
或许是想先给她个下马威看看?
姜铮感到烦躁,索性直接问身边:“这是什么地方?”
小七答道:“这里是庇护所。”
姜铮愣了下,警惕道:“什么庇护所?”
小七古怪的瞄了她一眼后,简单解释道:“就是人们躲避丧尸、安稳生活的地方。”
“丧尸都被隔在’墙外’,这里面绝对安全。”
丧尸??
这是末世废土时代?
姜铮愣住片刻后,低声问:“怎么没见女人和孩子?”
小七没有回答,或者说是来不及回答。
因为楼下某处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接着,是一道穷追不舍的、恶声恶气的男声:“妈的,让你跑,给老子滚过来!”
“救命,救命,救命啊!”
女人披头散发的,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跌跌撞撞的边往前跑边高声呼喊。
然而不仅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还有人开心地吹口哨起哄道:
“老钱你怎么就总是制不住女人呢?是不是不行啊!”
“你要是不行就早点让给兄弟们啊,干嘛总打女人,哥们儿看着多心疼啊!”
“喂,女人,说你呢!别瞎跑了,还是省点力气留在床上吧!”
“没错,哈哈哈哈哈哈!”
“……”
女人身上带伤,绝望地往前跑着,身后紧跟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那应该就是他们说的老钱了。
老钱体格魁梧,稍有些肥胖,跑起来不是很敏捷。
他大声威胁女人却不见效,一怒之下就把手里的酒瓶砸了过去。
“啊——”
女人的膝窝被酒瓶砸到,往前扑倒在地,挣扎间把一只脚上的鞋子踢出了栏杆。
鞋子无声坠落下去,坠入浓稠的黑暗里,如同女人的心。
这时候老钱已经追了过来,凶神恶煞的俯视着她,抡起拳头就要往她脸上打,女人只好闭上眼睛。
然而下一秒,老钱突然惨叫了一声,收回拳头哀嚎道:“我的手!谁他妈暗算我,谁他妈在插手老子的事?”
女人听到后,慢慢睁开眼,不敢相信似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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