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到底有着怎样的一股力量可以改变仪器,让我们沉陷其中呢?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呜啦呜啦”的叫声,抬头一看,不免吃惊,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大群鸟,正跟着我们的车队在空中盘旋。
“它们想干什么?”我问了一句。
金算子把头贴着车玻璃看了一眼,似乎也很吃惊,只见他倒吸了口冷气说:“我的天啊,哪来的这么多座山雕?”
“座山雕又叫秃鹫,体形巨大,是高原上体格最大的猛禽,以死人尸体和动物尸体为食的肉食动物,藏族人死后有天葬传统,就是把尸体包起来,放置在天藏台上,请喇嘛念经超度后,点上一种叫桑烟的东西引秃鹫前来,分食尸体,算是效仿“摩诃萨埵投身饲虎”的佛经故事,宣扬佛教“菩萨布施,不惜生命”精神。
不过这些年由于环境的恶化,秃鹫的数量也在逐年减少,国家把它列入二级保护动物。按常理来说这里人迹罕至,也没什么天葬区,不可能会出现数量众多的这么一群,着实让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别理它们”二叔向黑老七下了指令,示意朝前开。
可是话音还未落,一只庞大的秃鹫“噗”的一声,撞在车前方的玻璃上,张开大大的翅膀挡住了我们的视线,黑老七无奈只能来了个急刹车,哑姐马上拿起对讲机叫后面的车子也停下来,防止撞车。
只见那只秃鹫仿佛有意拦住我们的去路,一直在玻璃上扑哧扑哧的不肯走,锋利的爪子划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二叔神色一懔,从口袋掏出了一把短枪,拉下车窗玻璃对准那鸟的脑袋就是一枪,那枪法也是神准,秃鹫直接被爆了头,死前连一声悲鸣都还没来得及发出,血溅满了车窗玻璃,黑老七冷静的开了雨刮刮了几下。
这时另一只秃鹫突然从上面俯冲下来,对着二叔的手就是一爪子,幸好是抓在了防护服上面,只见“哧啦”一声,坚实的防护服马上被扯裂了一大块布料下来,这力道看着令人生畏,这要是抓在肉上,估计已经面目全非了。
哑姐眼疾手快,不知道从哪掏了把枪出来,对着那只鸟的腹部开了一枪,那鸟吃疼,一下跌落地上,不断的惨叫,二叔趁机赶紧关上玻璃。
这时车后也响起了枪声,估计也受到了袭击,二叔示意黑老七赶紧走,甩掉这群鸟再说。
黑老七一踩油门,车子像火箭似的射了出去,哑姐用对讲机招呼后面的车队抓紧跟上来,别再纠缠下去了。
金算子靠了后垫上,闷闷地说:“真他娘的怪了,这东西一般只吃死物,从不会攻击活着的动物更别提东西或人了,所以在藏区才会被奉为“神鸟”,今天这是撞了什么邪?”
“我看八成是中邪了。”黑老七冷不丁的接了这么一句。
大家一阵沉默,经过刚才这么一惊,脸色都不好看。
车外依然还有“砰砰”地撞击声,车顶估计也停了几只,因为头顶尖锐的磨擦声不间断的响着,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的车速飞快,在无际的戈壁平原上乱转,渐渐地,那些鸟也有些体力不支,数量逐渐少了,剩余几只固执又不怕死的,被我们用枪干掉了。
周围逐渐静了下来,经这样一折腾,天已经完全黑了,金算子手里的罗盘还是异常,没办法确定方位,车上的导航早就不能用了,二叔皱起了眉头,事情可能比想像中的更严重,如果不能确定方位,我们一行人无疑在这里像瞎子似的,有可能永远也转不出去,更可怕的是夜晚的低温还有一些看不见的危险会让变数更多。
突然黑老七朝左上方一指,对我们说:“你们看见了没有,那石头堆后面好像有座建筑物,咱们过去先看看再说吧。”
二叔点了点头。
我们径直开了过去,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不远,但足足又开了半个小时才到,一座建在大石堆里的现代建筑映入了眼帘,黑老七刚才应该是看到了上面高高耸立的巨大铁塔。
大家都精疲力竭的下了车,这时突然听后面车队里的人群骚动了起来,原来是清点车辆数时,发现少了一辆,是走在最后的一辆运物资的车,车上只有一个人开车的人,是以前跟着哑姐的伙计,他们都叫他老五头。
“刚才速度很快,也没来得及顾后面的车了,一直都是哑姐用对讲机指示的,没跟上也很正常。”
这时先进房子里踩点的人也出来了,说里面没人,是个废弃的地质工作站。
二叔招呼大家进去休息,他自己也进去了,只剩哑姐和我站在车队旁等着那个伙计。
哑姐焦急地试图用对讲机联系对方,但是对讲机里除了“沙沙沙”的噪声似乎没别的回应,这时外面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风也渐渐大了起来,我们在寒风中被冻的有些瑟瑟发抖,我终于忍不住,拍了拍哑姐说:“姐姐,我们进去等吧!外面太冷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晚餐已经煮好了,大家分食了些,不知道谁骂了一句:“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一进来像迷宫似的,什么现代仪器都没用。”
“是啊是啊……真是出门没翻黄历啊!”不知道谁插了一句,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抱怨。
二叔脸色虽然难看,但也平静,默默地坐在一边没说话,黑老七看再这样说下去不行,恐怕要动摇军心,吼了一句:“妈的,都给老子闭嘴,拿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叫了,现在外面还有兄弟都没回来,不知是死是活的,你们嘴里有口热汤喝就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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