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的是十几年前,闷油瓶来过一次,回去时差点把命丢了。
闷油瓶坚决地摇了摇头说:“这次不会,我不需要进石头里,我要找到西王母真正的冥殿,这地方只有我才能进去,你们留下来也没用,还是帮我带她回去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指我,可我仍然低着头,不敢看他,千百句话在心里打转,却一句也说不上来。
萧容走了过来,说了句:“只要你带我一起去,我可以放了他们。”
闷油瓶背起自己的装备袋,漠然地说:“跟来可以,我不能保证你能活着看见你想要东西。”
萧容讪讪一笑,轻蔑地说了声:“知道。”然后朝他的部下挥了挥手,示意把枪都放下。
闷油瓶最后望了我一眼,转身又消失在黑暗里,像是他在空气残留的气息,我怎么抓也抓不住,只觉得心猛地就空了。
萧容及他的人马拿起装备,迅速也跟上去,突然他转过头来,嘴唇颤动了几下,却终究没说出声,那嘴形我知道他跟我说了声“对不起。”如他所言,他就是他,没办法像他父亲一样心狠,我从心底也不希望他死在这里,接下来的路,只能听天由命。
我呆呆地看着闷油瓶消失的地方,有种他也许从未出现过的错觉,肩上的伤也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好累,我活着,不但自己累,还连累了别人,这种痛苦更是另一种折磨。
想着想着就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终结了,好舍不得,谢谢大家陪了我一个多月。
第86章 静候灵归
我也不知道这次晕迷了多久,醒来眼前已见不到丁点丛林的绿色影子,眼前尽是一片金色的黄沙漫漫,我坐在颠簸的越野车里。
该感谢胖哥和吴邪轮流把我从死亡之境背了出来,我张开嘴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躺在车后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我离他越来越远了,此生还能否再相见吗?
胖哥问吴邪,记不记得十几年前,在回去的路上他唱过一首歌?
吴邪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太久了,不记得了。”
胖哥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唱起来:“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天边归雁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唱着唱着声音就哽咽了,然后说:“老子当时就想,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给多少好处都不来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来了,你说我们还有下一次吗?”说完他俩对看了一眼。
吴邪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唤了声胖哥说:“哥,继续唱吧,我想听。”声音嘶哑的如陌生人一般。
胖哥见我醒了,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按我的意思,继续唱了起来。。。。。
就这样在胖哥的破锣嗓子的歌声中与窗外风沙的声音,我又再次晕了过去。
经过几天颠簸我们终于回到现代城市,由于肩上的伤口感染,我发起了高烧,在西宁治疗了一周,待伤口稳定了才回到杭州。
吴邪不得已开始打理起家族的事业,杭州的古董店都托付给了王盟打点,胖哥的古董店也因疏于管理,没什么钱赚,他索性关了,在长沙租了个盘口,他们为了方便照顾我,把我接到之前二叔的房子居住。
二叔和三叔哑姐就葬在房子后面的小花园里,我笑言“二叔变成了大灯泡,不知他老人家会不会不高兴。”
吴邪笑着说:“这样热闹一点,有什么事能好过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
“呵呵,如果我死了也呆在这里好了,再添一盏大灯泡。”
吴邪止住了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相信闷油瓶,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重复了他的话。
“他一定会回来的。”
时间过的很快,我们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最近我总是在不毫无预兆下流鼻血,起初以为只是上火,没想到手脚也跟着无力起来,我便知道自己的精力快耗光了,死神终究还是来了。
但是只要一有空,我还是会坐在二叔送给我的鸣凤琴前,现在已经粗略地会弹一些简单的曲子,只是由于肩上的伤没好全,每次弹不了多长时间,漫长等待的日子里,我就是靠这样打发时间的。
有时候也会写点东西,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写下来,像吴邪一样,他把他过往写的东西都毫无保留地给我看了,有时候想想一个人的人生有这种经历真是既充实,又痛苦,充实是因为一个个的谜团被自己解开的那种畅快感,虽然有些谜团是没有意义的,但是谁能保证人这一辈子能时时刻刻都在做有意义事呢,有时候我们能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苦痛的回忆有时候回味起来不也有那么一丝甜美吗?这就是人的本性,只要是心甘情愿付出的,都是无悔的。
又过了一个月,我已经无法起身了,周身总是莫名的痛疼,只能坐在轮椅上,任由着管家照顾我,我觉得这样很狼狈,想早点死了算了,可是我记得答应过一个人,要等他回来,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
胖哥终于说活算数,给吴邪介绍了个女孩,那女孩我也见过,吴邪带他来家里吃过饭,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我见他们进展顺利,十分替他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