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又见面了。”他冲我笑了笑,态度非常友善。
我偷瞄了一眼,他衣服上的工牌,这才知道原来他姓蔡,便也礼貌的说了声:“蔡医生,您好!”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坐好,然后翻开病簿日志,开始对我一一询问。比如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什么的。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但是自从我对这所医院起了疑心,便开始连着这里的人也一并疑心上了。
对于他的询问,我只能诚实作答。毕竟等会一上仪器,身体啥情况,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我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蔡医生,请问我有恢复记忆的希望吗?”趁着他没写字的空档,我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
他听罢我的话,明显怔了一下,随后便说:“这个问题还不好说,我现在需要对你做一系列全面的检查。”
“嗯,好的,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虽对仪器检查不抵触,却仍有自己的打算。
“您请说。”蔡医生看着我示意道。
“希望给我心口的位置拍一张清晰的X光片,最近总觉得这里堵得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说的很委婉了,因为如果直接说里面卡着个异物,估计蔡医生可能会觉得我疯了吧?我心想。
蔡医生听后,不由神情凝重起来,然后说了声好,便把我领进了里屋的检验室。除了从头到脚的CT什么的,一套做下来,还抽走了我一大管的血,心疼死我了。
检验报告没那么快出来,蔡医生说我可以先在医院附近随便转转。我想干等也无聊,倒不如听他的话,想着这里海拔高,患者少,观景倒是不错。
随后我原本想先去之前住过的病房看看,那里是我生病醒过来的地方,就像我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的起点一样,有种别样的感情。但是不幸的是,没有门禁卡,又不知道密码,最后只能望着隔断的门口发了会呆。
而后又上了楼梯,跑上了楼顶。这个位置观景极好,山下一览无遗,夏天的日头有些烈,楼顶虽说风大,地上仍散发出大量的热量,把我炙烤的,不一会儿,脸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我只得准备下楼。
这时无意间,瞟见对面大楼的一扇窗户玻璃上面,贴着一张诡异的脸。之所以称之为诡异,是因为它不像是人类的脸,细眼獠牙的,倒更像是灵长动物的脸。可是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动物园,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我以为是太阳太大,可能是眼花了,不由双手举起挡着光线,想要再定睛细看时,那脸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白色窗帘。
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那张脸再也没有出现了。于是开始打量起了四周,却发现对面楼顶的角落时里,正站着一个人,戴着黑色的帽子。看外形,应该是个男人。他虽装着有意无意的也在看景色,我却留意到,他时不时的总是把目光投向我这边。
因为他的帽子压的很低,所以我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要看风景的人,会将帽子压的这么低的。况且周围也并没有其他的人,他完全没有避着谁的必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在监视着我。
可是我才刚回北京啊?谁会知道我的行踪?就算连起灵哥,我也是只字未提,而且如果是他跟着我,也没有必要跟我玩这套把戏吧?
想着我便忽然冲下楼,又跑上了对面那幢楼的楼顶,由于两楼距离并不远,我也没花多少时间。但刚才那人站着的位置,却已经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人。
“他到底是谁?”我心想,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如果是一个普通观景的人,为什么会跑的无影无踪?而且一路上来,我并没遇见什么人下楼。
饶是大夏天的,我却出了一身冷汗,细想起来,也不着急。此人如果真对我有什么预谋,必然还会再跟着我,到时我总有机会抓着他。
然后我就回到刚才的病房,等了一会儿,蔡医生才来,手里拿着几张化验和报告单。神情凝重的说:“张小姐,检查结果非常不理想,我现在必须建议您在医院先住下来。”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如坠入冰窖。我这浑身都好好的,为什么要叫我住院?蔡医生见我满脸疑惑的表情,便将检查报告单一一摊开给我讲解。
换血后,你的排异反应非常强烈,并引发脏功能和肺功能不同程度的损伤。而心脏这一大张的阴影,就是损伤的证明,如果你再不住院治疗的话,很快,各个器官就会因为损伤,进一步衰竭,到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我听那蔡医生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了一通,感觉他说的是别人的事,我好好的,半点不适也没有,怎么被他说的器官损伤,将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不好意思,蔡医生。”我忍不住打断他说:“您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排异反应,而且我现在确实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嗯,那我就给您解释一下,当初我们在你的血液中发现一种罕见的病毒,并且距今为止,医学界还没有可抵制的解药。所以只得用了传统的换血疗法。将您身体原本的血液换去了三分之一,这样做虽然不能彻底根治您的病。却能延长您的寿命。只是。。。。。。”说到这儿,蔡医生停了下来,见我脸色难看,在考虑我的接受能力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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