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什么都知道。这次你要是敢去,我就再也不原谅你!”此时的我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生怕留不住他,只能尽力提出要挟之词。
起灵哥的眸子黯了黯,手指拭着我的泪水,缓缓地说:“我宁愿你恨我,也想下去试试。”
“呜……你混蛋,你信不信,如果你死了,我立马找个人嫁了?以后逢年过节带着一家老小去你坟前气你。”我气急败坏,开始口不择言的胡说八道。因为双手没有力气,只得任由眼泪肆虐,哭得狼狈不堪。
“你若能如此,我在地下也安心了。”起灵哥无奈地一低头,刹那间,我竟看见他眼中隐闪的泪光。他牵了牵嘴角,勉强冲我笑了一下。又说:“你年龄还小,只要活下去,可以有很多选择,很多机会……”
说到这儿,他声音低了下来,被我脑海中的嗡嗡声所完全覆盖住,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见他嘴唇轻轻颤动,一张一合……
“求你……求求……”伴着滚烫的泪,我呜咽的哀求还没完全说完就被他的唇给堵上了。他紧紧地抱着我,唇还是那样凉,让我全身战栗的不停。可他眼里却像藏着炙热的熔岩,要将我吞噬成灰。
“呵……张起灵啊……此时,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他就这样浅浅的吻着,留恋反复,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最后还是松开了我。起身上了石阶。
我的双手垂在地上,什么也没抓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保持清醒,我需要保持清醒。”我将后脑勺磕在背后的青石板上,尤嫌不足。只得扑在地上,用牙狠狠地咬向手指,却发现牙关都在发酸,没有任何力气了。我用力向上仰望,他已登至顶部,阳光正照在他身上,显得那样有生机。
他低头最后望了我一眼,随后转身消失了。
“啊!”我哀嚎着,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为什么要别人替我送死?我倦缩在台基处,像身处炼狱一般痛苦。
这时,从远处响起脚步声,脚程急速,不消一会儿,就伫立在我的跟前。其中一人蹲下身,探了探我的脉,对另一个人说:“院长,她被人下了麻醉药。”
“噢,那算了,免得带上累赘。”说着抬头看看了,又说:“时辰已到,看来已有人先下去了,我们也走吧!”
“嗯”那人冷冷地撇了我一眼,答完后起身,两人迅速也爬了上去。
此时,因着头顶的水晶板漏了光,墓室内能见度尚可。我已经辨出了其中一个人就是姓齐那老头,另一个稍微年纪的高个子,虽然眼熟,一时半会,却没想起从哪见过。
我像死狗一样,在地上又趴了半个时辰。这时,才听见萧容他们的人马由远及近,当他发现我时,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将我扶了起来。
“子琳,你怎么了?”他紧张地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无力地歪头,看着他说:“吃了小齐医药箱里的口服麻醉药,动不了了。”
“你…怎么?”萧容听后显得很吃惊,却也没多问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对我喷了几下。我刹时就觉得脑子清明了一些。
一旁的YOYO厌恶地盯着我,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出声阻止。还有零零落落几个伙计,令我意外的是姓洪那男人背上挂着个干瘦的老头,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他是?”我不可置信地问萧容。
萧容微微一点头,说道:“没错,是孙教授。”说着示意那姓洪的男人将孙教授放了下来,靠在石俑身上。
“他怎么会这样?”我见孙教授蓬头垢面的,昔日不离身的金丝边眼镜也不知去向。浑身上下衣衫褴褛,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变故,造成这副模样。
“我们在一间密室发现了他,那时他已经是这样了。”萧容看着奄奄一息的孙教授,满脸悲戚。
这时的孙教授眼皮动了动,吃力地睁开了一点。当他看见我时,眼睛倏地瞪大,喊了句:“丫…头啊!”
“哎,教授,我在呢!”我的力气此刻已恢复了一些,见他唤我,便爬了过去。
“……丫头,你……志存高远,一……一定要坚持着初衷啊!”说到此处,孙教授就激烈地喘了起来。
我忙伸手帮他顺气,当下虽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也只得先点头答允了他。
孙老师吃力地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停下动作,又将目光移到我身后,缓慢地说道:“萧……萧容,你……好自为之,我……只能帮你到……”
我心有所感,回头看着身后站立的萧容,惊诧不已。
等我回头再看孙教授时,他已经面色惨白,神情涣散,不见了呼吸。萧容上前摸了摸他的颈部,无奈地冲我们摇了摇头。
“叔叔……叔叔。”YOYO喊了一声,跪倒在我身旁大哭了起来。
我强忍着泪,心里万分悲痛,原本这一切都可以不必发生的,为什么?看着鲜活的生命一个一个的在我的眼前死去。
就在这时,从台子底部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如同雷鸣一般。不好!起灵哥他们在下面有危险。
我猛地站起身,不料药效却并未完全退去,腿下又是一软,眼看就要跪了下去。幸好萧容伸手扶了我一把。我着急地对他说:“起灵哥已经下去了,姓齐那老头带着他的手下也下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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