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但腹部实在是疼得狠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按住自己子宫的位置。
她细微的举动并没有吵醒夏洛克,他只是在睡梦里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地抖了抖。
……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第一天,其他时候她醒,并不在夏洛克怀里,而从现在的情形看来……夏洛克根本已经很习惯地拿她当抱枕。
这该如何是好?
……她想去洗手间换卫生条怎么办?
……她疼死了她要喝热水怎么办?
她真的进入磨人的生理期了,现在可不能像她以前那样,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现在她身边就是夏洛克……如何是好?
路德维希本想忍着,但实在是忍不下去,来自子宫深处的冷疼,似乎可以感觉到血块,一块块地从子宫内膜上被刮下来。
……
就凭这一点,雌性生物也应该称霸世界。
她轻轻拿起夏洛克的手臂,想要起身。
夏洛克几乎是在她动作的同时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目光清醒,看不出一点睡意。
只有还不习惯发声的声带,昭示着他真的是刚刚醒来的事实。
“怎么醒的这么早?”
路德维希顺势从他的怀抱里脱出来,在微醺的晨光里寻找鞋子: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你指的是今天晚上哪一次?”
路德维希坐在床边,闻言回头:“我昨天晚上吵醒你了很多次?”
夏洛克怀里空了,便换了一个姿势,闭着眼睛说:
“你昨天应该是做梦了,手一直在摸来摸去,好像是在推门和关门……你在找什么吗?”
路德维希没有说话,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利落地做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又钻回到薄鹅绒被里,只觉得疼得全身发冷。
“抱歉昨天晚上打扰你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她半靠在床头,从床头柜上轻轻地拿出一本书,决定用学霸精神转移痛感。
却发现光线太暗,她根本没办法看到字。
夏洛克动了动,无比自然地伸手搂住她的腰,头枕在她衬衫的一角,姿态慵懒地蹭了蹭,黑色的卷发落在她白色的衬衫。
继续睡。
拿着书的路德维希僵住了。
……蹭……了……蹭……
……这是高贵冷艳气场全开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半睡半醒时迷迷糊糊的真相吗?
……
“把你小脑袋里不靠谱的想法去掉,我现在是醒着的。”
夏洛克闭着眼睛,甚至都没有看她,却准确地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你昨天到底梦见什么了?”
路德维希想了想,认真地说:“猪扒。”
“……这个敷衍太拙劣了,维希。”
夏洛克睁开眼睛,朝上看了她一眼,就在路德维希以为他要继续推理她拙劣的一百个论证的时候,却听到他淡淡地说:
“……中午让老约翰给你做。”
路德维希:“谢谢。”
“不客气。”
夏洛克又闭上眼睛,反常地,他没有在醒来以后立刻起床——他向来不愿多浪费时间在睡觉上的。
“其实……其实你不用那么拼命看书的。”
他淡淡地说,收紧了手臂:
“我可以……”
只是夏洛克还没说完,就被一声轻轻的哼声打断了。
并不多重,就像小猫喵喵叫一样,不仔细听,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
他神色莫测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却并没有放开,只是慢慢地说: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路德维希来不及体会夏洛克话里的含义,她本来就疼得很,现在平静的表现,只不过是忍着不想让自己在其他人面前显得太过狼狈罢了。
“不需要……你不能好好睡觉吗?手放开。”
刚才夏洛克收紧的动作,直接压迫到了她的痛点。
夏洛克平静地放开手,用他平时谈论“有机物的共价化学键与荧光分子追踪技术”的口吻说:
“你不必如此压抑……这不过是一种感官刺激引起的条件反射,力比多是一种本能,是精神分析学定义的心理驱动力,在情侣关系当中,这并不是过分的要求。”
路德维希准确地从夏洛克晦涩的专业术语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词。
力比多?那不是弗洛伊德定义的“性.冲动”吗?
她以为自己疼到幻听了:
“力比多?你在说什么啊,先生,我怎么可能对你有这种需求?”
“为什么不可能?动物和自己的配偶交配,而我们是情侣。”
夏洛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用无比客观而冷静的语气,把一件并不客观的事情抽丝剥茧地分析:
“如果你激素水平正常,内分泌没有紊乱,也没有同性倾向的话,你对你的合法配偶产生力比多是正常需求,我能够理解……需要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吗?”
路德维希按住腹部,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结婚才是合法配偶,我们什么时候是合法配偶了?先生,在你眼里我这么……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
夏洛克语气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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