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看来他有必要和她好好讨论一下锁门的问题。
王冠上故意缩小的开口,显而易见是为了寻求对称,说明这把门锁内部是齿轮形的构造,地下有硝.化甘.油的痕迹……硝.化甘.油?
夏洛克抿紧了嘴唇。
从色泽上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一百年前留下的东西,说明这里有人定期维护,至少近期曾被维护过。
——这些摆在面上的事实无需他花费时间思考,boring。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锁上,
这把锁是齿轮结构,钥匙在他离家出走的女朋友身上,因为他从未想过她会选择撇下他,独自应战。
该死的独自应战。
他手上只有一根针,而液.体炸.弹的敏感性太大,稍微不注意就会爆炸。如果要用一根针打开这把锁……他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百分之八十。
高吗?
不,这太低了。
人是如此脆弱的动物,无论是她,还是他。
如果他有可能会失去她……
那么,不要说百分之二十了,百分之一都是他不能承受的范围。
当权者最害怕的是死亡,所以这个密室一定不会只有一个出口。
一定其他办法。
夏洛克在石门前沉默了一秒。
就在这一秒钟里,电光火石,他们之的对话从他脑海里飞速掠过。
——“在此之外,他反叛且特立独行——他的藏书几乎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宗教,唯独缺少上帝,目前最占上风的神。”
——“埃及卷烟刺激性非常大,说明你父亲烟瘾并不小,可这个烟灰盒却完全没有被使用过。”
——“因为他喜欢这个烟灰盒。他向来对珍爱的东西都是收藏而非使用。”
……
上帝,天主教,世界之初。
密室的另外一个入口,被他找到了。
夏洛克转身朝外跑去,风衣在他身后扬起,刮擦过粗糙的墙壁。
没错,他现在用的是跑。
他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否则她会死在里面。
硝.化.甘油炸药发明的时间和拿破仑死亡的时间相似,这是为了混淆视线,但实际上,炸药在拿破仑死后才被发明出来。
她不可能把时间记的那么准确,所以她不会怀疑这有人提前替换了管道里的液.体,只为了增加他们通关的难度。
而炸.药被做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爆.炸。
☆、第151章 凯普莱特的棺椁
依旧是一墙之隔,不过是两番天地。
年轻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居然单膝跪地,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路德维希:“……”
她要不要告诉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这只手刚刚揪了一只胖老鼠的胡子?
妈妈说,逼格要高才够帅气,但是耍酷的时候不要忘记个人卫生。
……
男人抬起眼睛,灰蓝色的眸子笑意盎然。
——那种浓郁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路德维希在男人的注视下抽回手。
仅管已经因那声“朱丽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除了把她拐进地下赌场,自诩为神要带她私奔的男人,谁还会叫她朱丽叶?
但为了表示她对他辛苦做了一番易容的尊重,她还是问道:
“你是谁?”
年轻男人捂住心口,显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依然维持着半跪着的姿势:
“哦,我没法告诉你我的名字,因为我痛恨它,它是你的仇敌,如果我能把这几个字写在纸上,我一定把它们撕得粉碎。”
路德维希:“……”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罗密欧第一次潜进凯普莱特家时对朱丽叶说的话。
多么的不应景,路德维希很想说一句——她可不是他的仇敌,她只是他的炮灰。
她装作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双手捧住年轻男人的脸:
“这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亚图姆,谁说你是我的仇敌?”
手下的触感真实可靠……嗯,这妆化得挺好,技术不比夏洛克差。
亚图姆按住她放在他脸上的手,把嘴唇凑近纤细手指的侧边: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就不再叫亚图姆。”
“……”
这依然是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对白。
路德维希只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飞快地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扯出来。
“抱歉,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朱丽叶,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被你牵扯进来的路人。”
她面无表情地说:
“此刻,你的朱丽叶恐怕还大步走在漆黑的下水道里,穿着黑色风衣,身高一米八四,比你高大半个头……所以我十分不推荐你对他使用单膝跪地的吻手礼。”
如果亚图姆对夏洛克来一个吻手礼,夏洛克会出现什么表情?
……画面太美,求来一发。
“不,你错了,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环环相扣,就像一张肮脏的蜘蛛网包裹着它的巢笼,没有哪个人是无辜的。”
亚图姆站起来,脸上是轻柔的笑意:
“我们是仇敌,如果现在还不是,那么一会儿就是了。”
……一会儿就是了?
路德维希顿了一下,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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