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媗手心汗湿,跟他僵持一会,到底扛不住张腿偎进他怀里。
萧复捏住她的脖颈,笑了,“还有一月就要入冬了,原本打算带你去镐京过年,但冬日不宜行军,只能等到明年一月后了。”
虞媗心下微松,他暂时没有进军镐京的打算,这才十月,离一月还有三个月,时间充裕,哪怕她逃不出去,荀钊也一定有法子出城。
只要有一个人离开幽州,皇兄就有机会将局面扳正。
掌下肌肤细腻,萧复莫名就想到了以前,“我很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兔子,这只兔子是我嫡母送给我的,我很喜欢,但是它不老实,总是趁着我不注意,偷跑到嫡母的院子里。”
“所以我折断了它的腿,把它关在笼子里,没想到过一天就死了。”
他缓慢的将手收紧,虞媗颤着身,一倏忽抬手抱紧他,脸藏在他衣领中,真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萧复咧了咧嘴,放开她的脖子,环上那截纤腰。
明涧在门外敲了敲,“主君,薛衙推的妹妹今日生辰,薛府派人送来请柬,您去吗?”
薛丰年是萧复的门客,门客的妹妹过生日就算请,请的也该是女眷,这请柬请萧复,用意倒是明显。
“去,”萧复将虞媗放到旁边香案上,卷了城防图放到书桌下的柜子里,跟虞媗道,“你随我一起过去。”
虞媗低应了个好字,心神都在那个柜子里,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萧复瞟了她一眼,开门出去。
虞媗侧耳听外面动响,他应该是去换衣了,明涧在门口守着,只有这点空隙,她不能拖延。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将那幅城防图拿出来,粗粗看一遍确定没拿错,这图她带不出去,最好当场销毁。
她一下想到香案上的香炉,忙挪回去,将图纸撕开,极小心的塞进香炉,炉火一瞬引燃,噌的烧起来。
虞媗不由笑起,她总算做了件好事。
书房门唰的被推开,虞媗一阵惊慌失措,直起身道,“现,现在要走吗?”
萧复慢慢踱到她面前,歪头看香炉,“你烧什么?”
“……废纸,”虞媗撒谎道,他书房内有很多废弃的纸张,都装在纸篓里,她刚才就见到了,这个借口没准能糊弄他。
萧复冷冰冰的笑,蓦然伸手到抽屉前。
虞媗登时将他手抱住,绵声道,“时辰不早了,还要去薛府,不要耽搁了。”
萧复目露郁色,猛地挥掉那两只手,一把拉开抽屉,里面的城防图没了踪影,他啪的关上抽屉。
虞媗趔趄一步,撞到香案上,香炉晃了晃,落到地上,砰的撒一地灰,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呛得人想冲出书房。
“都学会骗人了,谁教你的?”他轻柔问道,眉宇还蕴着笑意,看不出一丝怒意。
虞媗禁不住颤栗,两手强撑着案桌,愣是不让自己腿软的站不住。
萧复叹息一声,“你以为这城防图没了,我就画不出来?”
虞媗急呼着气,眼眶在湿润,她咬紧牙不让自己哭。
萧复重新坐到桌前的椅子上,两手交叠,唇半勾起,“我放了你的张嬷嬷,按照约定你应该乖顺的做我枕边人,可是你跟我玩捉迷藏,好处都让你占了,仗着我对你的那点兴趣,你当真是无法无天。”
“是你先骗人的!”虞媗忽然叫了一声,泪水从她眼里流出来,片刻就淌湿满脸。
萧复那翘起的唇垂下去,露出凶狠来,“我骗你?我骗你什么?”
虞媗压抑在胸口的怨气刹那间爆发,“你把我扣在幽州,让你的部下编织谎言,害我以为你对皇兄还有一丝忠诚,是你先骗的我!你占领了青州!你比王觉更可恶!我为什么要顺从你!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混蛋,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第二十一章 救命!
萧复手中扳指转了一圈,指节压在鬓角,额际青筋暴起,“我用得着骗你?莫忘了是你皇兄将你送到我手上的,你自己上赶着亲近我,无理取闹也该有个限度。”
虞媗挺直脊背,一字一句的回他,“是我自作多情,我不该相信你是个好人,我竟自甘下贱到愿意没名没分的任你戏耍,你是不是很得意?一国公主成了你的玩物,你毁我名声,夺我大雍疆土,你不得好死!”
扳指咔的断成两截,萧复从座上起身,缓慢的朝她走来,“好样的,敢咒我,到底是觉得我舍不得杀你,便能一再试探我的底线。”
他走到虞媗面前,虞媗梗着脖子和他对视,再不愿示弱一分。
萧复张开手将人带近,眯眼轻笑,“怪我太纵容你。”
其实杀她很简单,这样细的脖子,他甚至不用出太大力,只要稍微一拧,她就死了,可是死了有什么劲,他再想找个这么娇贵的宠物,只怕难称心了。
他骤时舒展眉,跟她道,“既然还这么硬气,那我再带你去兽房转转。”
虞媗本能的一惊,那些恐怖的记忆回溯进脑海中,饿狼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抵在她的喉管上。
“不!我不去!我不去!你放开我!”
萧复哼笑一声,抓着她出了府,骑着马带她出城,她挣了一路,萧复将她扣在马上,根本不容她逃。
直至兽房前,那房门打开,萧复猛一把将她推了进去,跟两边守门将士道,“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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