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太后,竟成了敌国皇帝的私宠。
萧复瞧她如临大敌,连忙退让道,“我偷偷去,你让我看他一眼,只看一眼。”
虞媗哼笑,“既然你这么坚持,哀家不让你看,倒显得哀家无情,不过你看完,自己滚回大雍,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她这模样没有半分情谊,萧复看着便有些心伤,仍不甘道,“这三年,你可有想过我?”
虞媗懒得跟他再说一句,转步欲走。
萧复急走近,按着她道,“我很想你,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可是我见不到你,虞媗,你看看我。”
虞媗被他烦的一头火,攥着手跟他较劲,“哀家看你什么?哀家看你有病!有病治病,别跟哀家说这些废话!”
她脸上都是厌烦,她怎么能烦他?明明是她先开始爱的,为什么她说不爱就不爱,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
萧复猛然道,“我有病,我的病是你弄出来的,你给我治病,你要负责。”
虞媗骂了一句,“疯子!”
旋即抬脚往他脚背上踩。
萧复一动不动,任她踩,哑声道,“这三年你有没有……”
“有!”虞媗中气十足道,故意刺激他,“哀家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哀家不像你,离了哀家,碰不得女人,哀家离了你,那简直是海阔天空,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
萧复长眸都瞪圆,“你敢!”
虞媗被他斥的怒气蹭蹭往上窜,又摆脱不了他,一时便后仰起头,拼了力往他脑门上狠撞。
她下了狠劲,萧复不察,被她撞的眼冒金星,她扶着额头,咬牙道,“哀家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是哀家的丈夫,哀家还为你守节不成?”
萧复甩了甩脑袋,总算脑子清醒了些,想着当初他在卫国皇宫被她戏弄的场景,不由嘴贱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心肝儿,你就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吗?”
虞媗面色一僵,只觉自己脑子坏了,竟然会和他在这里争辩这些东西,虞媗正色道,“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横竖扯不清,你要是有诚意,等你看了皇帝,请你自行退兵,还卫国安宁。”
萧复胸中急怒,但他在心底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冲她发脾气,他勉力轻声问道,“你刚刚说的都是假话,对吗?”
虞媗哼笑了,抬眼和他对视,笑眯眯道,“哀家说真话你不听,等你见了皇帝,你不就知道,哀家说的是不是真话了吗?”
她掀起帐篷走了出去。
萧复呆立在帐篷里,捂着胸口自己慰藉自己,她不可能找别的男人,她这人最是嘴皮子气人,她只是故意气他,他要大度,等见了儿子,所有真相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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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媗出了帐篷后,快步带着所有将领撤离,暂时回到营地。
羌乌远远跟在后面生闷气,虞媗侧头瞥他,看过也没安慰,和虞朝曦一起进了主营。
羌乌就站在主营前没动,他很早就发现了,太后不仅和雍朝皇帝有一腿,还跟这个驸马很亲近,但是太后和驸马相貌上太像,他一直猜想太后和驸马是亲戚,他们都是大雍人,都有着相似的脸,巧合的太过。
他所信赖的太后,不是个随意放纵的人。
帐篷内,虞媗把事情和虞朝曦说了,虞朝曦皱眉道,“圆圆跟你生的像,但萧复是他生父,有些地方还是像他的,不太好瞒过去。”
虞媗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皇兄,你尽快回城,把秀秀接进宫,让她替一下圆圆,这样萧复不会认出来。”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虞朝曦思忖着,“阿媗,你有想过跟他和好如初吗?”
“没想过,”虞媗冷冰冰道,她确实没想过,这三年她过的很舒适,离开了萧复,不用受他束缚,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跟孩子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萧复带给她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即使她后来将萧复关在宫中折腾,也没能彻底消除对他的恨。
她不想再和萧复有任何关联,等萧复看完孩子,他们就算彻底断掉关系,不管如何,她要很萧复撇清关系,他就是头牲口!她绝不会对他再有半分念想!
——
两军和解的消息很快传回卫国,卫国上下原先人心惶惶,都怕有亡国之灾,这回好了,举国百姓欢庆鼓舞,都为这消息感到高兴。
虞媗率大军回建邺城时,满朝大臣带着百姓们候在城门口,热泪盈眶将他们迎进来。
萧复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百姓颂歌,赞颂着虞媗多么多么厉害,萧复听着想笑,她厉害什么呢?她不过是仗着他的爱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马车径直入了卫国皇宫,停在外廷的御道上,很快有太监过来请他下车,这是他第二次入卫国后宫,心情截然不同,第一次是厌恶,这次却是满怀期待,他脑子里不止一遍在复现见到小皇帝的情形,他是个男孩儿,应当像他,他们父子只要见面,一定会心有灵犀认出对方。
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见孩子的心了,他想听听他的儿子叫他一声。
父亲,要不然爹也行,只要他有了孩子,叫什么都行。
太监领着他进了香雪殿,虞媗立在殿前,早已换下了盔甲,她着了件暗红软葛及膝纱衫,头发挽成了松散的高髻,只在发中别了一只玉簪,肤如凝雪,素雅出尘,三年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只给她平添了些许沉稳,从前她是娇弱枝头花,如今她已自成风情,不需再依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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