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倒是听得很乐呵,顾瑾玉听到脸一下就红了,被眼尖的人看到连忙喊着新郎官害羞了,又引来一阵哄笑。
这时有人认出了顾瑾玉的身份:“这不是……这不是顾家村的那个状元郎吗?原来是他今天成亲,怪不得这么热闹。”
当初顾瑾玉拿了状元的消息传回溪山县,整个县都轰动了,更别说王知县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派人大肆宣扬顾瑾玉的事迹,还有人画顾瑾玉的肖像趁机卖钱,说是文曲星的画,买了可以保佑子孙后代考上状元,竟然真的还有不少人买,也使得顾瑾玉在溪山县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被人认出来很正常。
“还真是,怪不得我一个在县衙的亲戚说县太爷过几天要参加一场婚礼,我当时还在想谁家面子这么大,连县太爷都要上杆子巴结。”一个老者摸了摸胡子,往人堆凑了凑,笑眯眯的说道。
“原来是黄老啊,我说黄老,就算您是县太爷的岳父,也不能说巴结这个词形容县太爷吧?”有人认出了这个老者的身份,高声笑道。
“他怕什么,县太爷要是敢吼黄老一句,就等着晚上回家跪搓衣板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紧接着上一个人说道,引来一阵大笑,显然王县令是个妻管严这件事已经传遍全县了。
“你们懂什么,顾家的这个麒麟儿可了不得,刚刚及冠就已经是朝廷的五品大员了,我那女婿算什么,跟人家差的远呢!”黄老被人这样调笑也不生气。
众人都是一惊,他们不懂五品大员有多厉害,但在他们眼里已经很厉害的王知县才是七品,而顾瑾玉已经五品了,围观的众人看顾瑾玉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几分敬佩。
“我家那小子明年就要去考秀才了,我得带他去顾家村吃顿婚宴,蹭蹭文曲星的读书气。”有人深信不疑顾瑾玉文曲星的身份,二话不说就往家跑,喜钱也不要了。
随后又有不少人也跟着往家跑,显然跟之前那个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这样,迎亲的队伍很快就到了地方。
接亲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刁难和考验,本来沈心蕊的娘家只有秦氏一人,但顾子昂和村里的一些同龄人却见不得顾瑾玉这么轻松地娶亲,自告奋勇的要帮新娘守关。
顾瑾玉知道今天这亲不好应,早就做好了准备。
进大门拦路的是一群小孩子,他们主要就是要喜钱,幸亏刘老太准备的喜钱足够多,再加上旁边一同来迎亲的人里面还有不少小孩子的爹娘,这群小鬼也不敢太过分,红包发足也就让了路。
等到进第二道门的时候,难度就提升了不少,以顾子昂为首的一群年轻人堵在门口让顾瑾玉现场做一首催妆诗。
不过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他们倒也知道分寸,并没有指明意象,只是有韵脚,平仄相符即可。
不管怎么说,顾瑾玉好歹在古代读了这么多年书,又考了状元,只是一首催妆诗还难不倒他。
稍作犹豫后,顾瑾玉便将催妆诗写在了锦帕上,沿着门缝塞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门便开了。
身着盛装的沈心蕊拜别自己的姑姑秦氏,一步一步的向顾瑾玉走去。顾瑾玉没有犹豫就走上去,在众人的惊呼中将沈心蕊背了起来。
原本新娘出嫁都是需要兄长或者弟弟背着新娘上花轿的,据说这样成亲之后才会幸福。可沈心蕊娘家无人,原本她打算自己走上花轿,没想到顾瑾玉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顾瑾玉背着沈心蕊,两人大红色的婚服叠在一起,美好的宛如一幅画,就连锣鼓声都不由得小了几分。
等沈心蕊坐上了八抬婚轿,轿子旁的几个人点燃了提前准备好的鞭炮,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婚轿抬起来了。
顾瑾玉拜别秦氏,又高声谢过周围帮忙的人,这才重新上马准备回家。
顾家早就将婚宴准备好了,因着来参加的人太多,顾家摆不下,直接征用了顾家村最中间的路,足足摆了四五十桌,从村头到村尾,全摆满了。
幸亏顾家村的人都来帮忙了,不然就顾家这点人还真不够看。
来的人多了,大家不免就谈论起了今天的主角。
“刘老太节俭了一辈子,没想到给儿子成亲的时候就这么舍得了,不仅请了府城的厨师来做饭,还宴请了全村的人。”村里有跟刘老太不对付的农妇。见不惯刘老太这张狂的模样,酸溜溜的说道。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小儿子这么有出息,刘老太自然舍得。”
“说的也是,我家那小子要是也能这么出息,别说是请村里的人吃酒席了,就算请全县的人我也乐意。”有人感慨道。
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关注点都在顾家办这么一场婚宴要花费多少银钱上,而那些还未成亲的少男少女们则关心着新郎新娘的长相。
新娘还盖着红盖头,看不到长相,大家转而看向新郎。
未婚的少女们开始窃窃私语。
有个黄衣少女盯着顾瑾玉,脸蛋微红:“新郎官长得可真好看,我以后的夫郎要是有他一半就满足了。”
“陈妹妹,你还没定亲呢,就想以后夫郎的长相。莫不是,恨嫁了?”一个跟黄衣少女玩得很好的粉丝女子捂着嘴点了点黄衣少女的额头,调笑道。
“王姐姐,你胡说什么呢。”黄衣少女跺跺脚,扭过头害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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