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冰把收进来的衣服都叠好放到柜子里,转头就对上白清清气焰嚣张的挑衅嘴脸。
她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退开两步,站的与白清清拉开些距离,微仰着头,斜睨着眼从头到脚一双视线来回地在白清清身上扫了几道。
白清清分明从这道视线里觉出一股子轻蔑意味,她脸上一黑身子往旁边去,避了避白冰冰的扫视,“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蠢不自知,太把自己当回事的意思。”
“你!”
十八年来,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捧着惯着她,加上白清清现在得知自己是穿书人,更是觉得自己不得了,牛气的不行,认为她凌驾在这个世界所有人之上。她要啥别人就要给啥,和她说的十句话里就要有八句夸她,除了肖扬,所有人都不值得她花心思,不值得她去讨好。
尤其是白冰冰,她凭什么敢这么看自己,还敢这么说她?
“你不是嫉妒我那是什么?售货员又怎样还不是跟我一样一个月只拿九块钱,我好歹是天天坐办公室,对着稿子念几句广播就能下班,你呢,从早上八、九点到下午的四、五点,一直站在柜台前给人找东西拿东西提东西,说难听点你不就一个干杂活低三下四的破服务员,你狂什么狂!”
“白清清你真是蠢的不要命了。”现在这个年代主张的就是为人民服务,她竟然还敢瞧不起售货员。
“你牛你行你厉害,我告诉你广播员这份工作也是在为我们大队人民群众服务,说白了也就一服务性质的工作,你还看不起?你这种心理我等着,就等着看你能干多久,赵队长最后能不能要你。”
下午告诉他们供销社售货员工作后,姚水仙问工资,白冰冰压了一半,把第一个月实习的工资十八块说成九块钱。也没告诉他们第二个月转正式工就能有二十四块钱工资拿,这对一个乡下家庭来说可是一笔大钱,白冰冰才不会傻傻的都给他们。
她只说供销社那些人都是关系户,人家能要她,还是她今天赶巧走运,她就是进去了也不是正式工,只按照每个月临时工的工资发。
白家人听了心里咋想她是不知道,反正面上是没有起疑,只反复交代她好好工作,另外每个月都要把工资上交家里。
白冰冰有先见之明还好只说了个九块钱工资,听到白树生这话,把旁边的白清清拉进来,说要交最多只能是交一半,而且她的工资上交,白清清也必须跟着上交,不然,一毛钱都别想拿她的。
最后在白树生的虎目逼视中,白清清咬牙切齿忍痛认了。过后想到自己被白冰冰摆了一道,生生丢了四块五,这四块五可是要给肖扬哥哥买书的救民钱啊,她简直恨死她了。
所以才会追着白冰冰一顿阴阳怪气,没想到绕来绕去没拿到赢帐,到头来还是被白冰冰几句话气的要死。
“你教我做事?”
眼睛瞪在白冰冰身上,白清清恨不得吃了她,“你是个什么货色,竟敢指着鼻子骂我?去死啊你!”说完恨意上头,失了神志,掐着尖尖的十指就朝对面的白冰冰扑上去。
白冰冰背对着衣柜子站着,看白清清脸色不对劲,早就提防着她,此刻见她龇牙咧嘴扑过来,脚下利落一闪,人已经站到旁边的窗户底下去了。
白清清一身力气全撞在衣柜子上,撞的鼻子痛到好像要掉下来,对白冰冰的恨意更加强烈。
“我还没打你,你倒是先动起手来了,真该把你的心上人肖扬请过来,叫他看看真正的泼妇是个啥样。”
“你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肖扬哥哥。”白清清摸着鼻子,嘴巴里痛的嘶嘶抽气还不忘骂白冰冰。
白冰冰也不是怕她,她醒过来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想掐脖子揍她了,同样是恨不得白清清快点下地狱去。
眼下心里这道恨火被白清清点燃,她一双乌黑的杏仁眼,眼底散出一阵阵寒意,带着寒气的目光像一根钉子,钉在白清清痛到皱成一团的脸上。
“不是要打架吗?我这就来。”
只不过一个呼吸眨眼间,说时迟那时快,白冰冰纤瘦的身子突然间就窜到白清清跟前,下一刻还不等她做出啥反应,白清清本来就受伤作痛的鼻子又挨上一拳头。
白冰冰冷着脸,握住拳头下手极快地砸在白清清鼻梁上,砸的她嗷嗷叫。
虽说她和白清清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双胞胎,但如果走出她们大队,不认识的人看了绝对是不信她们是亲姐妹的,白冰冰和白清清除了纤瘦苗条的身架子很像以外,浑身上下就没有别家双胞胎长得一样的地方。
白冰冰五官长得像姚水仙,偏向姚家人大大的杏眼,天生就跟拿尺子丈量过的一对美眉,直遛遛圆润笔.挺的鼻子,还有鼻子下一张嘴唇生的有些厚而小巧的嘴巴。
和白清清那细眉细眼淡水似的长相相比,除了一身皮子黑点,白冰冰哪都要比她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冰冰从小到大包括前世一直在额头上盖了一片厚刘海,不仅把好看的额头眉毛挡住了,就连一双又大又黑的杏仁眼都给淹没掉了。
又加上她懦弱自卑的性格,跟长相清淡但是性格活泼又爱笑,因为经常偷懒晒不到太阳越发显白的白清清站一块,那就不起眼了。
白冰冰在村民眼中,唯一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勤快吃苦会干活,一把子好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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