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手下从没有失败的任务,波本哥你就先陪我玩嘛,我还从没来过布拉格,求求你啦——”
在清水凉的不断撒娇恳求下,波本状似为难地同意了。
“波本哥你太好了!!”怕吵到别人睡觉,清水凉连兴奋都压低了声音。
然后波本转头就安排跟在他后面来的公安尽快查找霍勒斯·贝克的行踪,赶在黑樱桃之前带走他,或者至少带走组织的研究资料。
清水凉似乎真的把这当成了旅行,走到哪儿都要拍拍拍,吃吃吃。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医院事故,波本不得不操心着她到底吃了多少。
在清水凉的脚往今天的第五家咖啡馆迈的时候,波本伸手提溜住她的后衣领。
清水凉看了看波本板着的脸色,也跟着板起脸,严肃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波本狐疑地松开手,清水凉的脚又开始往咖啡店旁的面包店挪,挪了两步发现波本竟然没拦她,清水凉不安地回头看去。
波本温柔地笑开,碎金发扫过鼻梁,紫灰色瞳孔盛满日光。就连他的嗓音也是暖阳般柔得猫儿脊椎酥掉。
“你没钱呢。”
你没钱呢……
没钱呢……
钱呢……
呢……
毫不夸张地说,清水凉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她颤抖着手指向橱窗,“波本哥,你看到那份提拉米苏了吗?你知道它被端出来耗费了甜点师多少心血吗?你知道它受了多少苦才能以这么完美的样子出现在这里吗?你忍心就让它这么待在那里无人问津,孤独终老吗?”
话音刚落,一位母亲就牵着女儿的手提走了那份提拉米苏。
清水凉:“……”
她立马把手指换到提拉米苏的邻居那里。
“波本哥,我这一生的梦想就是吃上这么一口红丝绒戚风蛋糕!”
波本:“……”
你的梦想真伟大。
波本轻轻叹了口气,“黑樱桃,你乖一点,回日本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再不想办法把她安抚好,两人就要站在这里被围观了。
清水凉听了波本的话,立马擦干眼泪,快快乐乐起来。
列侬墙是布拉格很著名的一道涂鸦墙。清水凉兴致冲冲地去了,见了这堵墙发现只有短短的一截略有些失望。不过一拍起照那点失望立马烟消云散了。
列侬墙上的涂鸦用色大胆,不同的色彩碰撞,拍成照片非常好看。清水凉气质里的那一点艳恰当好处地和列侬墙的秾丽相辅相成,她只需往那里一站,便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负责给清水凉拍照的波本不知不觉被逐渐围拢的路人摄影师挤出了人群,清水凉看见了,不断招手让他过来。
波本犹豫着走过去。
“请帮我和朋友拍一张!”清水凉礼貌地请求路人摄影师们。
波本被她紧紧抓着胳膊,逃也逃不开,索性就那么站着。他不习惯被这么多镜头瞩目,微微垂下眼眸,喧闹的人群里像一块石头沉默地坠进深海,沉甸甸地挤压着他周身的一方空间。
拍出的照片却意外地非常好看。
清水凉从摄影师们发给她的照片里精心挑选出几张发了ins,并勒令波本必须立刻马上飞速点赞。
波本找到清水凉给的ins账号,里面只有一条ins。
几张清水凉的单人照围绕着中心的双人照,配文[清水大人和她的钱包波本君(钱包今天很帅气!]
波本失笑。
将近傍晚的时候清水凉和波本走上查理大桥,伏尔塔瓦河在脚下平静地远去,宽阔的水面飘着几艘巨轮。日渐西斜,云彩浸没了橙色的华光,带着水汽的凉风吹远了查理大桥上如织游人的喧闹。
查理大桥上有很多以给游人写生为生的画家,清水凉站在旁边左一家右一家地看了会儿,对波本小声咬耳朵:“画得虽然很好,但是比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
波本:“……”
清水凉幽怨地叹了口气:“我也想在这里做一门这样的生意。”
波本:“……”
别了吧,你会饿死的。
“这是我一生的梦想。”
波本实在忍不住了,“你这一生的梦想还挺多。”
清水凉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的梦想又不冲突,我可以下午茶吃了蛋糕,正好傍晚来卖艺嘛。”
波本提醒她,“你可是组织的人。”
清水凉很是遗憾,“那要不我就退而求其次开在日本?”她点点头,似乎觉得这样也很可行,“到时候波本哥一定要来支持我的生意哟。”
波本:“……”
算了,你开心就好。
清水凉开心不起来了。
原因是她按捺不住,挑了位画家给她画了幅肖像画,结果这里的画师画惯了欧美人,画出的亚洲人奇奇怪怪。
清水凉这样一位几乎找不到缺点的大美人画出来竟也变得普普通通了。
清水凉看久了,总觉得那画里的人像是哪里来的农民婆婆——没有歧视的意思。
波本安慰她:“起码他画得不像。”
清水凉很伤心:“可是钱花了,好贵的,够吃好多块小蛋糕了。”
“没事儿,你的钱包不差这点钱。”
既然波本都这么说了,清水凉折回去又请那位画家对着琴酒的照片画了幅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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