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拉着南星往回走。
南星本就打算问女孩能否借地方避避风,便随着女孩而去。
恩人,你先披上我的外套。女孩将自己的外套解下。
我不冷,你穿回去吧。南星看了看女孩,脱下外套女孩身上就只剩单薄的一层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也不至于让一个小姑娘舍己为人,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你直接叫我南星就可以。
南星姐姐,女孩应该是从小就被教的很有礼貌,似乎还不习惯直接称呼南星名字,我的名字叫梅朵。
梅朵,我在这雪山里迷路了,咱们现在是在哪儿?南星问道。
梅朵指了指前方的雪山,这里是哈喇乌苏境内,我家就在前面的部卡落。
哈拉乌苏,这是西藏那曲市在清朝时期的名称。
这四个字带来的信息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南星霎时内心一凛。
南星姐姐,你要去哪里?我奶奶是村子里对周围最熟悉的老人,或许她可以帮到你。梅朵问道。
我原本准备去探望我哥哥的,现在光绪二十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他搬到西藏都三年了。南星继续旁敲侧击确认手表万年历上显示的1901年的真实性。
亲人分离,想必南星姐姐一定很想哥哥吧?梅朵望着南星,神色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南星回望着梅朵,面色平静,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梅朵的反应告诉了她,手表万年历上的时间并没有错,现在的确是光绪二十七年,也就是1901年。
这算什么?穿越?重生?
小说里重生不都是回到自己的过去?她这直接到了晚清是什么套路?这时候连她妈妈都还没出生呢。
脑海里闪电般迅速分析完面前的状况,南星脸上的神情始终波澜不惊无一丝破绽,她点了点了回答梅朵,是啊,很想他。
以这个时间线来看,这个世界里,唯一她认识的人,就是张起灵了。
他已经1岁多,按理已经被人带回张家了。
前世他们相遇时,他已经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背负着没人再愿意承担的责任,独自穿越了百年的沧桑。
他们一起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命运交织在一起,终于成为并肩而行的爱人。
而现在,她回到了一切的原点。
是否意味着,她可以在一切开始之前,揭露出由龙纹石盒引发的张家倾颓背后的阴谋,让汪家提前暴露,让他摆脱前世成为张家族长后,天授失忆、守护青铜门,以及与汪家斗争的宿命?
我们快到啦!梅朵的声音突然传入南星耳朵。南星往前一看,两人已经到达一片深谷,这片深谷满是绿色,有农田、溪流和错落有致的房子,如同雪山中的世外桃源。
梅朵家就在村口,远远就看到门口等着一个老婆婆。
梅朵告诉南星那便是她奶奶,从小她便没了父母,是由奶奶带着长大。
梅朵的奶奶看到和梅朵一起回来的南星十分惊讶,却也还是将人迎进了屋里,听到梅朵的描述后,对南星再三道谢,又从里屋找了干净的衣服给南星。
南星换上了梅朵的奶奶拿给她的衣物,看得出来是梅朵的藏袍。
房间里有一面镜子,南星走了过去,镜子里映着的是她六岁左右时候的稚嫩脸庞。
因为是混血,她的皮肤本就很白,再加上从小防晒措施十分到位,就更加白皙细嫩如同置地上乘的羊脂白玉。
她自带疏离感的琥珀色眼瞳依然在阳光下折射着水晶般的光芒,却早已沉淀了世情,不复童年时代的清纯,外表的稚嫩无害与眼眸中的冷冽从容,形成一种矛盾又统一的特殊吸引力。
她接下来要去张家找到还是婴儿的张起灵,这幅小小的身体终归行事要费力些了。
她计算了一下,以晚清的动荡局势和交通状况,她要从西藏到吉林,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到不了。
南星在梅朵家稍作休息便再次踏上了前往张家的旅程,梅朵和她奶奶把藏袍直接送给了南星,并且告诉了她走出去的路线,还给她带了些干粮在路上吃。
南星与梅朵道了别,背上行李,用头巾将脸遮住,便上路了。
风稍微小了一些,远处素白的雪山和灰白的云天融成一体,行走在这一片静得犹如天堂的雪域,空气凛冽又稀薄。要不是用头巾捂住了口鼻,南星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结冰了。
这里所有的景色都几乎一样,在雪山之中。
但好在视野够开阔,南星沿途记录着那些特别富有标志性的山,以免自己绕圈子。
晚上,西藏的星空格外璀璨,银河从没有那么清晰地横贯整个天际,天上的星座和星星使得方向的辨别比白天更为方便。
这样走了有三天,途中经过的地方鲜有人烟,直到她到了一处风口。
两旁是耸立的白色峭壁,留出中间一条通道,寒风在峭壁间呼啸,几乎要把人刮走。
喀吱,喀吱
通道另一头传来积雪踩踏的声音。
南星拢了拢头巾,眯了眯眼。
来的是一队年轻人,其中有一个年轻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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