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力气极大,如同铁钳一般,几乎要捏碎南星的骨头。
等等等等,我是友军,友军!我不是坏人!南星第一时间表明立场。
第26章 踏火焚风,冰河入梦(
整个百乐京,敢在飞坤庙这样对待飞坤爸鲁新娘的,肯定只有他本人了。
南星想看清这飞坤爸鲁的模样,可他现在刚好处于背光状态,窗外微弱的天光只能照出他的轮廓。
他对南星说的话充耳不闻,左手依旧将她手腕按在地上,右手探向她后颈,南星以为他要捏自己迷走神经。
她以前为了快速解决麻烦,也曾经这样对别人用过同样的手段,对于这个动作有着条件反射似的敏感,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我没骗你,你先别把我捏咦?
话还没说完,却发现对方只是将手指按在她脑后,顺着脊椎一路往下。
他用的力道很微妙,不疼,甚至令人有点享受。
可能飞坤爸鲁闲暇时候选修了盲人按摩。
这也不奇怪,现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多点技能傍身总是好的。
这种享受的感觉持续了不到两秒便消失了,紧接着,另一种奇异的感觉沿着脊背慢慢爬上来,感觉就像自己在他面前仿佛失去了所有遮蔽一般,有种秘密全部都被暴露的羞.耻.感。
当他的手指滑到腰窝的时候,南星终于受不了了,按到这里就可以了,我给你五星好评,不用再按了,再按我也不加钱的。
飞坤爸鲁停止了动作,他的样子,却并不像是听进去了南星的话,更像是已经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又或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收回了手,与此同时,放开了南星,站了起来,往庙里面走,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清冷,如同窗外无声洒下的淡淡月辉。
南星总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但又与记忆中的感觉有着微妙的区别,她不敢确定内心的猜想,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试探地对着那人的背影唤了一句:小哥?
任何人在正常情况下,听到这样一声称呼,即便不明白,也会有所反应的。可这个飞坤爸鲁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如同自动屏蔽了南星说的话,没有给出任何反馈,径直走到了那边的餐桌前坐下。
紧接着,他将桌上的蜡烛点燃,烛火照亮了庙里这片空间,同时,也照亮了他的面孔。
南星的呼吸一滞。
这确实是深深刻在她脑海里的那张脸,只是,和记忆中相比,轮廓更加深邃,仿佛造物主赋予了一切美学概念的大理石雕像。
烛火映照在他身上,微微模糊了那份出尘淡漠,镀上一层温暖的柔光,恍若收拢翅膀停留在人间休憩的年轻大天使。
在她不曾参与的这十年岁月里,他已经成长成她最喜欢的松间落雪的模样。
南星望着他,心里意识到,现在的他,显然已经忘记了她,同样,也不会再记得小哥这个称呼。
族长,她想了想,换成官方称呼和他解释,我是墨脱档案馆的张南星,我来这里
张起灵在听到张南星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上的动作骤然一顿,抬眼看向南星,没等她说完便问她,你叫什么?
张南星。南星的声音因为内心升腾起的喜悦感而微微有些颤抖,她知道张起灵问出的这个问题代表了什么他在意着这个名字,在意这个他成为张起灵后第一眼在掌心看到的名字。
张起灵盯着南星看了片刻,站起身从身后柜子里翻出一支毛笔,又找到墨水,蘸了蘸,走到南星面前,将毛笔递给她,而后朝她伸出手。他摊开的手掌指节修长,食指和中指比十年前更偏长。
他看着南星,说道,再写一遍。
这是让她再写一遍她的名字。
好啊。南星接过毛笔,左手轻握过他指尖,右手执笔在他掌心同样的位置写下南星两个字。
写好后,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
张起灵看着掌心墨迹未干的名字,平静的眼眸里有浮光掠过,是你。
他这笃定的语气,让南星有点出乎意料,十年了,你还记得我的字迹?
张起灵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仿佛这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南星被感动了,临表涕临,一时无言。
张起灵完全没注意她丰富的内心戏,回到餐桌旁,那里有水,他快速洗掉了手上的墨迹。
这时候南星注意到,餐桌后面那方空间,已然被百乐京人们布置成了开敞式简易厨房,小锅,小炉子等厨具一应俱全。
庙里的供品也没有放在供桌上,而是整整齐齐码在了厨房。
张起灵将倒好水的小铁锅放在刚点燃的炉子上,又回到餐桌前坐下。
他大概是回来吃饭的,赶巧碰上了被百乐京人们送进来的南星。
南星突然回想起他刚才那一连串的操作,就问他:族长,你刚才她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脊椎上比划了一下。
张起灵在水烧起来后蒸腾出的水汽里眯了眯眼,我在确认你是不是黑飞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