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晚很可能就会过来,皇上怜惜娘娘,到时候不用娘娘自己说,皇上可能也不会让娘娘再去跪了。”
青荷说得很有自信。
皇上以前来后宫,只会来他们静阳宫,宫里有什么稀奇的玩意,皇上都会送给她们娘娘,生病了势必会来看望,哪怕坐一坐,随后又回去批改奏折,那也一定会来。
宋琬没有反驳她的话,心底其实也带了一丝期望。
他会来吗?
这一次要是来了,她要不要认认错?可是,真的是无心之过,让她低下头认什么错?
他这一次听都没听她解释,便罚了她,是有多喜欢贤妃?看不得对方受一点委屈吗?宋琬想着心口就闷疼。
等了一会,菜才上一部分,青荷眉头一拧,“青翠素来粗心大意,不知道又在磨蹭些什么。”
“随她吧,我也不饿。”宋琬接话。
话音刚落,青翠黑沉的脸走进来,到底是年纪还小,愤愤不平又难过,“太欺负人,贤妃身边名唤莲清的婢女太欺负人了。”
“分明是我们的菜品先,她偏说是她们,膳房的人个个都跟墙头草似的,摆明了是巴结贤妃,这是不将我们娘娘放在眼里吗?”
……
青翠有些孩子心性,正打算继续说,被青荷打断,沉声提醒,“青翠!”
青翠不敢多言,生生憋了下来,跪在宋琬面前认错。
宋琬看着摆在桌上的菜品,与以往一样,摆了满满一桌,每一样菜都是精心烹饪,膳房对她的膳食一向尽心尽力,因为皇上一个月会有那么两次来陪她用膳。
只是,自从她禁足,宁安侯出了点事,贤妃背后的王家风头正盛,便有人开始见风使舵了,以往会多分配她一些吃穿用度,现在也统统收回。
还给出了合理的理由,宫中现在娘娘众多,与以往不同了。
“娘娘。”青荷见她脸色难看,轻轻唤了一声。
“无事。”宋琬拿起碗筷,正要吃饭的时候,望了望黑沉的天色,“现在何时?”
青荷顿了顿,小心翼翼回道,“回娘娘,戍时。”
宋琬没有再说话,端着碗,面无表情慢慢吃饭。
青荷退到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皇上要来陪娘娘吃饭,酉时就会来,过了戌时,只能等对方招她们娘娘侍寝了。
宋琬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后便放下。
青荷又伺候她沐浴,看着自家小姐的膝盖,淤青和肿胀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她顿时眼底便染上水雾,悄悄别过头抹泪,“一会奴婢给娘娘抹药,明日起来便会好些。
宋琬并不在意,明日,不是还要去跪吗?
她将身子浸入在温水中,膝盖的肿胀刺疼让她眉头紧蹙,忍着疼轻声出口,“现在什么时辰了?”
青荷把澡豆放在一边,又往浴桶里倒了些温水,声音越来越低,“快到亥时了。”
宋琬垂眸,没出声,她也不敢说话,皇上要来,亥时之前就来了。
今晚,皇上可能也不会来了。
宋琬缓了一会情绪,故作轻松,却没发现自己沙哑着声,还带了哭腔,“皇上,今日招了谁侍寝?”
宫里那么多新进宫的妃子,以往她是盼着他不忙的时候来看看她,以后他不忙的时候,还要在众多妃子当中选,不知道能不能选中她。
之前只要不来了,肯定就是在御书房歇着了,以后就不知道在哪个女人寝宫里颠鸾倒凤。
她知道总有这么一遭,男人都是要三妻四妾的,何况还是皇上,可是她好难过。
青荷见她如此,十分不忍,“青翠已经去打听了,皇上最近很忙,没有招人侍寝,等忙完了,就会来看娘娘。”
或许她的话有些安慰到她,他是勤政爱民的皇上,一心一意为了子民,宋琬低着头,好一会,话语又轻飘飘道,“可是,总会招人侍寝的。”
青荷没反驳,转移话题,“奴婢伺候娘娘沐浴。”
别说以后,就是现场,各宫娘娘都在各显神通,皇上就是她们争夺的“物品”。
“不用了,你先出去。”
“娘娘,您的伤寒为好,不可多……”
“我知道。”宋琬打断她,往下躺了些,温水浸过了肩膀。
青荷还想再劝,却没敢再多言,只能起身,往外门走。
宋琬自知身子还未好,病恹恹窝在里面,脸颊上还泛起淡淡的红晕,脑子也跟着胡思乱想。
以后,她便要和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了。
出嫁前,母亲与她说,嫁给太子,便要大度,断不可耍些在家的小脾气,太子登基后,后宫空旷,还要尽心尽力为他充盈后宫,这样才能得对方赏识,给几分薄面,多生个孩子。
没有其余妃子的时候,她还没这么大的反应,等有了,宋琬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淡然大度,她犯了身为一国之君妃子的禁忌,她嫉妒得要命。
看着漂浮在水面的花瓣,她一时气恼,伸手把它们拍了下去。
还没收手,花瓣又浮起。
“啪!”又拍。
花瓣还是会浮起。
青荷担心她的身子,在外来回走着,两手相互垂着,时不时听着里面的声音,脸色焦急。
不行,她得让小姐起来了,万一伤寒再加重,可如何是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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