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旁听的人听了, 无比赞同。
谁要吃黑心之人做的东西?那不是要命吗?
县太爷一听, 冷冷来了一句, “就没可能不是别人诬陷,而是你家酒楼本身就有问题?”
听说他那个大儿子也和季淮投资了酒楼和饼屋,他娶了续弦之后,与这个儿子感情疏远, 如今对方赚了不少钱, 更没把他放眼里。
如果可以, 他宁愿徐南没那么大出息,这样的话,他这个当爹的还有威慑力。
闻言,季淮眉头蹙了蹙,望着县太爷,“三盘菜都出现了问题,不可能这么凑巧,况且,这虫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让人仔细看看便可知,其他顾客菜里都干净得很,说明我们酒楼的卫生过关,不存在这个问题,还请大人明察。”
看来县太爷也是个拎不清的主,看他不顺眼呢。
旁边的那个男子低着头,唯唯诺诺,眼神闪躲。旁听的人都看出有问题,县太爷却又说,“照你这么说,其他顾客菜里干净为何这三盘菜出现了问题?你说有人故意栽赃,你的证据呢?污蔑也是罪!”
季淮让人把菜端上来,指着几盘菜,“若是早就掉进去,已经煮过,为何苍蝇却浮在表面?翅膀竟没有油脂?还有那老鼠屎,反而像刚丢进去般,说明不是原本就有,而是半道被丢进去。”
经手的人全在这,只要好好审问一番,真相就出来了。
县太爷有些不耐烦,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还说那也可能是厨房本身就不干不净,刚好路过老鼠。
意思是无从查起。
这酒楼,关了也好,免得他那大儿子,如今翅膀是越来越硬,竟敢与他顶撞了。
那男子原本还有些心惊胆跳,听到县太爷的话,见对方明显是不想搭理,底气顿时也足了。
查不到他就行,季淮还许诺了赔偿,真是老天爷帮忙。
他还未高兴两秒,门外有人走进来,杨章走了进来,沉着声道:“为何不能查?”
见他来了,季淮嘴角略略上翘,方才他故意让人去知会杨家两人。
杨家人正直,站在门外的杨老爷子已经被气得不轻,御医官职并不是很高,但杨章乃皇上钦点的御医,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再怎么着,也比这个小小地方上的县令官职高。
而且,他是太子一派,也得太子看重,照着朝中党派分,太子是未来储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县太爷见杨章进来,还黑了脸,怒道,“大胆!”
师爷见杨章,突然想起一些事,赶紧走到他耳边,低低说了两句,还未把话说完,县太爷的脸色已经骤变,连忙起身,脸上还换上讨好谄媚地笑,“下官不知杨太医前来,还望见谅。”
“是我唐突了。我不过也是好奇,为何这案件不能查?”杨章反问,许是气着了,话语有些不客气,“这案件不是好查得很吗?人都在这,审一审便知,为何不能查?若是地方不能管好秩序,这种事频频发生,还有谁会安心经商?这地方如何繁荣?又如何有税收?”
“圣上那日还与我夸了徐知府有功,自从他来了之后,我们这地方日渐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若是寒了这些商人的心,又如何拉动发展?”
不仅搬出圣上,还搬出了徐知府,徐知府是唐将军的外孙子,前些年这里旱灾严重,民不聊生,他主动请辞来这边胜任知府。
季家也不算小户人家,又开酒楼又开饼屋,招了好些人去干活,功劳也不小,还上缴了税。
县太爷不断冒冷汗,点着头,“是是是。”
接下来,他不敢再针对季淮,战战兢兢开始审案了。
先问了清瘦的男子,如何发现盘中有虫,详细说大概。
对方说完,季淮接话,“这么说,你是吃了才发现的?”
“没错!”清瘦男子笃定回,一定要说吃过,最后赔偿才多。
“你撒谎!”季淮眯了眯眼看他,“你分明未动过桌上的食物,不过是用筷子把他们搅乱,那汤,你也是一滴未喝。”
“大胆!还不如实招来!”县太爷见季淮质疑,也赶紧跟着说,重重又拍了惊堂木。
杨章居然是季淮带回来的,惹不起,那就只能讨好了。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啊。”男子还在继续挣扎,“草民、草民吃东西喜欢搅乱,使其更加入味些,哪能想到就看到了那些恶心玩意,顿时就没胃口,自然就没吃。”
“既然为了更入味,为何只搅动一半?另一半没搅?”季淮再次发问,步步紧逼。
清瘦的男子对着他深邃的目光,神色闪躲更为厉害了,浑身发抖起来,止不住就惶恐,快速道,“那是因为也是我的习惯,我一个人食用,搅了一半留着另一半,吃完搅乱的那一半再吃另一半,我吃饭素来都这样。”
季淮:“是吗?”
“千真万确!”他回。
下一刻,季淮就变了脸,对上县太爷,出口道,“三盘菜并未被翻,大部分都是整整齐齐。”
清瘦的男子脸色猛地一变,煞白了脸。
季淮在给他挖坑!
分明说来衙门当证人,结果却被季淮告了,他放在袖口下的手在颤抖,浑身发冷起来。
惊堂木再次重重响起,男子跪在地上,身子发软,牙齿都在打颤。
“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也不知你为何诬陷我家酒楼,你背后是谁指使?”季淮对着他说,然后又让县太爷明察,还他公道,态度还有些强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