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被他带节奏。”他又喝了口水说,“他的腰那么扭,打法又激进,会废吧?”
据说这家伙上次就因为手术没来参加“洲星杯”,这么扭,可不得完蛋吗?
李成觉得他关注重点有点不对,提高声音,“你管他废不废,赶紧认真比赛。”
季淮合上瓶盖,再次上场。
关谷瑞树似乎想速战速决,运用自己的擅长,打四角扣杀球。
季淮极力救球,对方一个网前反手扣杀,他扑身过去挑球,快速回到中央,在对方下一次扣杀时转身反手接起,吊球后转上网劈杀。
连掰回六分,追到持平。
对方让他跑,他就跑,步伐流畅又快,他学东西也很快,第二局他提前来到赛点,接了球转为进攻,趁关谷瑞树跑动时,学了他那招,高远球后就来一个反手劈杀,落到界内,对方没接住。
“好!!!好样的!”李成忍不住站起来鼓了掌,看得出来很激动。
第三局季淮还是输了,以落后两分惜败。
“发挥得很不错。”李成拍了拍季淮的肩膀,话语宽慰。
对方是这一届世界青年羽毛球世锦赛冠军,季淮这个成绩表现得已经非常好,水平在那,只要正常发挥,就没问题。
季淮打得一身汗,正在用毛巾擦着汗,衣服已经湿透了,他沉默没说话,胸口剧烈起伏,在调节呼吸。
他与关谷瑞树对视一眼,对方也是险胜,估计现在还心有余悸,笑不出来。
从那场比赛回来后,李成发现季淮的自主训练加强了,早上第一个到训练场,下午最后一个走。
他在这场比赛中暴露出体能还是不够,后半场打的不是技术,在对方来回打死角球中,他因体能步伐慢,反应不及时,丢掉了好几分。
关谷瑞树的进攻意识强,季淮就加强防守反攻,他球风狠,他就极力救球,再次提高跑动能力,稳住心理素质抓机会。
训练场上时常能看到季淮奔跑的身影,别人觉得咬牙都难坚持的四百米,他硬生生扛,汗撒操场。
李成知道他不是天才,也格外注意他身体的极限,不过他如同弹簧般,弹性和恢复力都很强,最主要的是他毅力很大,都是主动突破。
次年三月中旬,季淮参加苏格公开赛获得冠军,这是继去年获得亚军后,他在这个公开赛夺得冠军。
随后在全国青年羽毛球锦标赛他蝉联了冠军,几度压下陈瑞意,成为这支队伍的男单第一人,同时获得七月底“洲星杯”和十月底“世界青年羽毛球锦标赛”的参赛资格。到时候,他将作为男单头号种子代表国家青年团出战。
*
今年过年季淮都没回家,陈秀曼独自去看了他,给他带了一盒从家包的饺子。
他和袁恬的联系断断续续,有时候一个星期发不上几句话,有时候会连续聊上好几个小时。
她会和他说学校或者其他事情,他会给她讲讲集训里的事情,两人好似非常熟悉了,形成一种默契。
袁恬五月底去首都参加为期一个月的画画集训,季淮还邀请她一起逛逛。
两人在国家公园见面,见他来时头发湿漉漉,袁恬忍不住说,“你不会是早起训练了再来吧?”
“是啊。”季淮点头,也没瞒着,“五点起床,提前用二十分钟洗澡换衣服出门,赶过来刚好。”
“……”袁恬看着他,“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上次见你的时候都没这么高。”
两人其实很久没有见面了,大概隔了将近一年,不过在网上聊得多,彼此熟悉,见面也没什么尴尬感。
“这个月量的是一米八二,也才了高两厘米。”季淮想了想,又看向穿着白色百褶裙的她,“高了不少的是你。”
袁恬否认:“我没有。”
“有吧?”季淮伸手,在她头顶比划,“上回没到我这,现在都到了,估计长了几厘米?”
她看着他像量小矮子的行为,伸手向他手背拍去,季淮笑着闪躲,“走,我带你去逛逛,请你吃东西。”
“我要把你吃穷!”她赌气般说。
“好啊,多吃点。”季淮说完还要笑眯眯加一句,“小矮子~~”
袁恬气鼓鼓,没顾得上形象,下意识就要追他,人家长腿一迈,轻而易举甩她好远。
两人穿梭在大街小巷,找寻着各种小吃。
季淮手中拿了几份,尝了又尝,有时一脸嫌弃点评,“这份好吃,那份不好吃,你试试就行。”
他对食物的要求也蛮高,多数时候都不吃,能吃的尝一点点。
袁恬接过他递来的小吃,逮住机会取笑,“不好吃你还买?你在这边待了这么多年,哪里好吃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季淮摇着头往嘴里塞了一口手中的小吃,鼓着嘴巴含糊不清说,“我不是一直待在体育训练总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经常到别的地方集训,我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闻言,袁恬一时语噎。
她的确都知道他的行踪,一直都是训练训练,比赛比赛。他会主动说,她也会经常问。
两人往前走,季淮看到炭烤牛肉串突然道,“这个好吃,特别好吃。”
袁恬:“你吃过吗?”
“没有,我们训练期间也不让吃这些东西。”季淮老实摇头,一本正经解释,“我听我们过练说过好吃,是当地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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