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和王阳几人也觉得太过分,准备劝阻,没等他们有行动,就看到季淮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伸手去拉施韵。
她没站稳,身子还晃了晃,他伸手搂住她,低着头看她,话语关切着急问:“怎么了?”
施韵只觉得脚软,不得不把身子的重量交给他一些,而身后的人稳稳拖住她,给了她一丝喘息和缓冲的机会。
季淮没得到她的回答,却瞧见她惨白的脸色,转身就把她搂住,一只手放在她背上,轻轻安抚,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后脑勺,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怀里。
她身子有些发冷,下一秒就感觉一阵温暖袭来,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安全感包围,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还有他带着薄怒的质问声:“这是在做什么?要赶谁?”
孟诗晴被他锐利阴寒的视线吓住,一时间都忘记哭了,季母面子挂不住,深吸一口气:“有些人没教养,我让她回去学一学。”
季淮:“谁没教养?”
季母面色不耐,维持着傲慢的姿态:“你自己问她做了什么。”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施韵,她紧珉着粉唇,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控制有些抖,还发冷,但是很倔强,手指收紧着,抵着他的胸膛,神色间还是带有戒备,小刺猬的刺又要竖起来了。
“是不是被吓到了?”他放缓了声音问,说完又安抚道,“怕什么?我在。”
施韵脑海里闪过,想过他会问的无数问题,却没想到他会说这一句,恰恰就是这一句话,那她崩得很紧很紧的神经,倏然松懈下来,将强撑着的身子交付给他,彻底缩在他怀里。
他也将她抱得紧了不少。
“季淮。”季母面露不满。
他抬头,望向季母,反问:“什么是有教养?什么是没教养?”
季母面色拉下来。
“她不需要别人教,也不需要学。”季淮语气很强硬,说完也很不爽,“没看到她被吓到了吗?”
在场人看着这一幕,嘴角都跟着抽了抽,虽然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孟诗晴满身都被泼了果汁,施韵好像是过错方。
但施韵现在的样子,还真像被吓到,只见她躲在季淮怀里,双手原先抵着他的身子,有些抗拒,现在松下来,改揪着他的衣角,把头埋在他怀里,都没抬头了。
就像受欺负的小猫咪躲进了她的避风港,无声在述说着她的委屈。
季母被气笑,恨不得把施韵从季淮怀里揪出来,她的贵妇形象险些崩塌,简直是咬牙忍着,自从熬死了季老太太,她都多少年没动怒了。
施韵可真有本事。
孟诗晴又哭出声,替自己抱不平:“季淮,你看我的头发,还有我的裙子,这些都是……”
季淮看了半眼,淡淡打断:“关我什么事?”
孟诗晴整个人石化,摇摇欲坠,都要尖叫发疯,脸皮紫涨。
“我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可以欺负她。”季淮特别强调,话落,他低头对施韵说,“我们回去了?”
她轻轻点头,察觉到他要抱她,很是羞窘,小声说:“我自己能走。”
“好。”季淮将她松开,又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揽着她往外走。
眼看场面要失控,顾倾南连忙上来救场,还得给季母台阶下,孟诗晴就没那么有眼色,不断大哭着,真是让人头疼。
在场的明星免费观战后,也是瞪大了眼,完全出乎意料的神转折。
车上。
季淮给施韵系安全带,她清凉水润的美眸一直看着他,思绪复杂。
“有没有受伤?”他把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往上拉了拉,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她小幅度摇头,手抓着他的西装外套,觉得很温暖。
季淮:“那就好。”
等他坐上驾驶座,施韵看着前面,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响起:“我用葡萄汁泼了她。”
这是事实。
“你为什么泼她?”季淮语气不急不缓,不太关心。
施韵沉默。
当时孟诗晴突然过来,她害怕,怕摔了伤到孩子。
“你现在也可以跟我告状。”季淮侧头看向她,好似带着无限的纵容。
他的包容感染了施韵,她垂下眼眸,顿了顿说:“我才不告状。”
话语间,有些扭捏和不自然。
小孩子才状告,她不会撒娇告状。
“告不告状都给你做主,就是比较喜欢被你需要。”季淮轻笑,补充说,“不要把季夫人的不喜欢放在心上,季夫人不喜欢任何一个人。季夫人不能决定我的事。”
他用的是季夫人这个称呼,而不是自己的母亲。
施韵抬头看他,试探性出言:“你就不怕我是错的吗?”
他刚刚什么都没问,就护着她。那种被所有人都抛弃,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笑话,看她变成笑话。最无助迷茫和委屈的时候,他突然出现,无理由护着她,就像一道光,也像溺水的人抓住了那块木板。
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那么坚定站在她身前,那种感觉她第一次体会,就是被欺负的时候,突然找到靠山,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和逞强,躲在他的身后,当个小孩子。
前面是红灯,季淮停下车,转身看她“我不在意对错,说了要永远给你保驾护航,我说话算话。我能给你兜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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