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最难讲理。你要觉得可以出点钱,那就在你能接受的范围内给点,但我觉得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两个成年人的责任,都要当父母的人了,如果不能站出来去解决一点问题,再把孩子生下来,困难才刚刚开始。”
……
罗雨舒烦躁的心被他瞬间平稳住,她捧起他的俊脸:“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分明是我家庭环境复杂一点。”
他被父母呵护着长大,被无私爱着,却比她这个多子家庭里出来的人更懂得与人相处。季淮和人相处真的很有界限,很听到他会抱怨,对什么人做什么事,很有分寸。
季淮:“天生的。”
他真的是天生,天生就有敏感度,拿捏与人相处的分寸,能够最快速获得别人的好感,并且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获取利处。
罗雨舒只当他在炫耀:“所以当销售也是老天爷赏饭吃吗?”
“我觉得可能是。”他不谦虚。
“哼哼哼!”她加重语调,又拖着尾音娇哼了好几声,被他放倒在床上,他半压着她,望着她红润诱人的粉唇,季淮忍不住浅尝,“这叫声我喜欢听,一会多叫叫。”
罗雨舒:“……”
流氓!
*
季淮劝解后,她一旦心情起伏,就会转移注意力,不再给自己增添烦恼。
她知道罗家需要的不是小钱,罗父罗母是想给罗宏把一切安排妥当,她没有能力帮。老两口也不会因为那天的吵架而改变,气顺后,又开始加班加点赚钱,绞尽脑汁想着攒钱。
罗母生日那天,罗雨舒订了蛋糕,对方花钱也没数,以往喜欢就买了,现在怕是不行,听罗母念叨许久要买个镯子,她刚好发了工资,就先去商场买了金镯子。
她买了两个,一个给罗母,一个给蔡珍。
她原本想回去,也提前打了电话,得知他们为了多给罗宏攒点钱,小餐馆今天没停歇,对她回不回来更并不在意,也就不为难自己。
罗雨舒把蛋糕和镯子快递过去,转身就去了季家。她只求问心无愧,做了自己该做的,就够了。
蔡珍听闻她要来,买了很多菜,还让她给季淮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
“我给他打了,他一会回来。”罗雨舒去厨房帮她。
罗雨舒厨艺还行,但远没有蔡珍好,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她把镯子掏出来送给蔡珍时,对方一脸心疼:“多少钱啊?妈给你。你们刚买房子,花钱的地方多得很。”
“季淮说不差给您花的这点,我们再努力就是了。”她笑着回。
“他光说不做,就是嘴甜。”蔡珍能不知道自己儿子?
罗雨舒弯了眉眼,故意说:“我要告诉他,您在背后说他坏话。”
“我还能当他面说!有了儿媳妇,才知道这小子忽悠我。”蔡珍说着还带了两分火气,又欣赏着手上的镯子,笑得眼角露出细纹。
“我给你买的东西,里面有他一半的心意,毕竟都是夫妻共同财产,我可不敢独揽功劳。”她嘴甜的程度不输季淮,说得蔡珍心花怒放。
她嘴上说着儿子不好,到底是心头宝,还是觉得没有缺点。罗雨舒这话说到她心坎里,心情别提多愉悦,忙前忙后不让罗雨舒插手。
季淮开门就听到屋内的轻笑声,他也挺会踩点,饭菜刚做好。
他刚坐下来,蔡珍就把碗拿过来了,又把筷子递给罗雨舒。
“哟,大金镯子。”季淮挑眉,看着她的手腕,啧啧两声,“不得了不得了。”
蔡珍笑意瞬间收敛,坐下来,板着脸看向他,又看向罗雨舒:“你看,他就没想过给我买,你替他说再多好话有什么用?让我多开心一会都不行。”
季淮盛汤的动作停下来,神色询问看向罗雨舒。
“就知道吃!”蔡珍骂他。
“喝汤。”季淮把第一碗汤盛给蔡珍,也上道得很,“我媳妇儿给您买了镯子,您看我就不顺眼了对吗?妈,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里面有我的一半的心意。”
蔡珍傻眼,来回看了看两人,这两人怎么跟串通好了一样?说话都一模一样。
罗雨舒轻笑出声,在一起久了,就会活得越来越相似。
“妈,您戴了个镯子,气场都不一样了,今天特别嚣张。”季淮慢悠悠说她,“我劝您收敛,不要太过分。”
“……”蔡珍没理会他,剥了只虾,放在罗雨舒碗里,“尝尝妈做的虾,听他们说这种做法更好吃,好吃的话妈明天再给你做。”
罗雨舒甜甜道:“谢谢妈。”
季淮下午还要上班,吃完饭就赶着回去,罗雨舒要去厨房帮忙,对方阻止,让她回屋睡觉。
罗雨舒回了季淮的房间,他屋内也没剩什么东西,衣服都搬去她那头了,蔡珍昨天才洗过被单,干干净净带着香气。
她关了门,躺在床上把手机拿过来,上面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蛋糕和镯子都送到了罗家,她加了钱送过去的,和以前一样,罗母并不在意她送的东西,顶多随意提一嘴。心底的失落还未升起,“叮”手机就收到季淮的转账。
一万元整。
他留言:给你报销。
罗雨舒神色微闪,告诉他自己买了两个。
季淮:嗯。
他一如既往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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