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与云宛同辈,两人刚好坐在同一张桌子。
吵嚷声响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朝着云宛看去,看到云宛眼里一闪而过的喜色,她心中了然。
桌子底下的手收紧,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上辈子也是这样,宴会气氛正浓,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男人,那人一下子扑到自己面前。她因为惊吓反应慢了半拍,被人当众搂住。
之后,
她闭上眼睛不愿在想。
事情的发展与上辈子一样,对方有备而来,四伯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阻止不了对方闯入宴会。
那人进来就四处寻找,在看到有两个身穿红衣的姑娘时愣了片刻,随后他对着云柔……旁边的丽姝冲了过来。
他抱着丽姝大声喊:“柔柔,我来了。”
舒穆禄氏气的眼前发黑,她怒喝:“来人,给我拿下。”
嘲弄的看了云宛一眼,云柔抬脚用力踹去,“大胆登徒子,”她这一脚踹的突然,有是专门挑选的某个穴位,那人顺便被踹了出去。她伸手把丽姝拉在身后,柔声安慰,“别怕。”
五福晋武艺高强,云柔接手了她的记忆,虽然身体动作跟不上,也不是这文弱之人能比的。
这一脚又是揣在他下腹三寸之处,那人当即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男子不敢相信的抬头看过来,这娘们儿好狠的心。若是早知道要挨上一脚,多给他一百两银子他也不来。
云宛也被下了一哆嗦,不过该做的事情她并不想放过。她惊呼一声捂住嘴巴,“姐姐,他怎么叫你的名字。”说完似乎才意识到不妥,吓得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过,她声音不小,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地上躺着的也是个狠人,见有人配合,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当即叫喊:“柔柔,你不能这样,曾经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不曾?我知道我没能考中举人让你失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今年才二十,下一次一定有机会金榜题名。”
二十岁不能中举算不得庸才,多少世家子弟三十多四十岁才考中进士得以做官。这人穿着破旧,一看就是家境不好的那种。二十岁能有这番成就已是难得。
他语速快而高亮,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云柔盯着云宛似笑非笑。像是厌恶,她故意侧身让出身后的丽姝。那人一骨碌爬起来,往丽姝身边凑。
云宛想要提醒他找错了人,奈何她现在被云柔盯着,不敢有小动作。
舒穆禄氏抬手示意家丁住手,她带着儿媳妇、婆子走到几人面前,面无表情的看了云宛一眼,她对着娜仁说道:“你叫她什么?”
那人不疑有他,“柔柔啊,您是柔柔的玛姆他塔喇夫人吧,学生有礼了。”
舒穆禄氏冷笑,其他人也神色怪异,那人有些不自在。
他本就是个街头小混混,若不是有人出了银子,他又恰好欠了一笔钱,也不会做这笔买卖。
“你口口声声叫她柔柔,那你可知她是谁?”
在场都是人精子,到了这个时候哪还看不出来这是有人陷害。只可惜她找的人脑子不好,认错了人。
丽姝都要疯了,更疯的是嘉敏。
好好地参加一个宴会,当着众多夫人的面女儿被个陌生男人抱个满怀,传出去还怎么嫁人。
她上前给了那人两巴掌,怒喝:“看清楚,这是我女儿,郭络罗氏。”
女子的闺名不是随便外传的,郭络罗氏四个字被她咬的极重。
“怎、”怎么会呢?
男子满脸不敢相信。这也不怪他,他根本没见过云柔,只见过她的画像。画像上云柔就是穿着一身蓝色旗装。
当时那人怕他认错人,还说坐在红衣旗装身边的人就是。
在场有两位身穿红色旗装的姑娘让他有点踌躇,若不是两人中间那位蓝衣姑娘与画像有点像,他也不会闷头往前冲。
哪里就想到错了呢?
云柔眯着眼,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云宛一眼,“所以,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塔喇家的姑娘吧。你可知道这里是侍郎府,侍郎大人官居二品,你自诩是读书人,那应该知道陷害官家小姐是什么罪名。”
把那人说的脸色煞白,她转头有对准云宛,“妹妹自诩聪明善良,应该知道这种事传出去世人会怎么评价女子。若真有此事,家族捂还来不及。妹妹之前那番话怎么好像在记着定论一般?我倒不知妹妹恨我至此。”
她原本还想着过了祖母的寿辰再慢慢与云宛算账,天大的矛盾都不如祖母寿辰重要。哪知云宛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舒穆禄氏也是这般想,从男子闹事起,寿宴已经毁了。今日若不处理干净,毁坏的是她孙女的名节,是他塔喇府的名誉。
既然如此,她索性当着众人的面审问个清清楚楚。
“来人,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这话她是盯着云宛说的,那噼啪声落在云宛心上,吓的她心惊肉跳,脸色惨白。
舒穆禄氏很冷一声,她闭上眼,再睁开仿佛下了某个决定,“去前院请老爷和少爷们过来。”
第8章 反击(一)
若说前些时日云柔昏睡之间喊着云宛还让人迟疑,她这段时间让人查出来的,加上今日云宛若有似无的引诱,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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