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女儿穿红已经够他难过的,如今还不能给女儿带嫁妆,张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景珲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很好?不是我说你觉得咱们置办的那些东西放进去真的合适?”
之前没想过云柔会被封嫔,家里指给准备了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圣旨下来的这半个月他们也没闲着,着实收拢了一些东西,只是那些东西怎么能跟皇家比?他们自以为的好东西放在里面,就跟乞丐进了金銮殿一样。这瞅着像话吗?
就算嫁妆还能塞的进去,他就不信张保好意思往里塞?
张保被噎住了,他也知道四哥说的在理。可这是他亲闺女,他唯一的女儿,不能给女儿准备嫁妆,总觉得有些遗憾。
云柔也是他当女儿疼爱长大的,景珲了解弟弟的心情,他说道:“别哭丧着脸,皇上愿意给云柔这么多嫁妆说明重视她,这是好事儿。大不了咱们在多给云柔准备些压箱底的银子。”
他们之前以为云柔最多也就是个贵人位,更大的可能就是个庶妃。不管是贵人还是庶妃都没有嫁妆。怕云柔吃苦,他们给准备了不少银子。尽管后来得知云柔被封嫔位,那些银子也一分没动,全都给她存着。
梁九功走到张保面前,他脸色带着笑,小心的从袖口拿出一叠银票,“张大人,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云嫔娘娘的,您收好。”
许是怕人发现,他动作很快的塞在张保手里,塞的同时还往张保袖子里塞了塞。他却忘了这个时候不管是他又或者张保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他们不动都吸引着人群的目光,更别说如今两人站在一起,还是梁九功主动过去的。
张保呵呵,他用力的攥着银票,若不是景珲拉着他,他都能甩梁九功脸上去。
瞧不起谁呢,这是瞧不起谁呢?
景珲真怕这个蠢弟弟大庭广众干出什么事儿来,他挡在两人面前,“梁公公辛苦,不如进屋喝杯热茶?”
“那敢情好,咱家就却之不恭了。”
得知康熙让人送了不菲的嫁妆还有银票,云柔让人把柳嬷嬷找来。把手里的包裹塞给柳嬷嬷,云柔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鞋袜,你交给梁公公。”袜子是纯棉的,鞋子是自己纳的千层底。
上次在蒙古,皇上与她聊天曾说起过,说她做的鞋袜穿着舒服,云柔就记在心里。从决定入宫的那一刻,云柔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不会自命清高,该讨好皇上的时候就要讨好。
皇上说她做的鞋袜穿着舒服,她就亲自动手做给皇上。皇上穿不穿是皇上自己的事情,她做了,相信皇上心里一定会记住。
柳嬷嬷满脸欣慰,她心知云柔对皇上未必有多深厚的感情,可只要云柔愿意去努力,两人之间并不是皇上一头热,她就高兴。
今日内务府除了给侍郎府送嫁妆,还给隔壁扎哈里的府邸送去了嫁妆。只是跟侍郎府相比隔壁要冷清得很。
皇子嫡福晋的嫁妆比云柔多出一倍,整整一百二十八台。刚开始看到这么多嫁妆索绰罗氏别提多得意,封嫔又如何,不能穿红、如今嫁妆也没她家的多。
奔着炫耀的心思,她转头就去了侍郎府。今日是喜事儿,来往的人多,就算看到她,侍郎府的人也不能太过计较,免得丢了自家的脸面。
知道喜塔腊氏与齐佳氏不好惹,她转头找上了三房的白佳氏。“三弟妹,这就是云嫔娘娘的嫁妆,我怎么瞅着还没五福晋的嫁妆多?我们那边有一百二十八台,你们这?还没一百台的吧。”
前面她还压低着声音,说道后面或许太过幸灾乐祸声音也跟着加大。
她以为白佳氏肯定会跟着奉承她,她现在身份可是不一样了,她是皇阿哥的岳母,五阿哥见了她都会称呼一声岳母大人。
哪知白佳氏侧身拉开距离,她撇着嘴看向索绰罗氏,嗓门之大堪比喇叭:“我说员外郎夫人,你家扎哈里早就跟侍郎府没关系了,你搁着跟谁攀亲呢。”
明眼人都知道云柔前途不可限量,她放着有前途的自家人不巴结,去巴结外人。是索绰罗氏傻,还是她傻。
皇阿哥、皇子福晋她不敢多嘴,可不怕五品的员外郎夫人。她男人不争气,可这回侍郎府立了大功,她男人也跟着升了官。不巧,刚好压了扎哈里半级。
索绰罗氏讽刺云柔,那就是看不起她侍郎府,作为侍郎府的人她自当同仇敌忾。
说完索绰罗氏,她还对着看过来的俩妯娌谄媚的笑着,表示自己没给侍郎府丢脸。
索绰罗氏没想到白佳氏会忽然呛声,她表示有些接受不能。
跟在她身边的丽姝忽然嚷嚷:“快看,嫁妆打开了。”
索绰罗氏头也没抬,嘴里嘟囔:“在隔壁你还没看够?嫔位的嫁妆能跟皇子福晋的相比?”她说话声音不轻不重,身边的人都听了真切,原以为这些人会附和几句,哪知她抬头就看见众人诧异的目光。
索绰罗氏有些疑惑,丽姝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裳。索绰罗氏看过去,却看见对方正呆呆的看着前面,她转过头,差点没被闪花眼。
这是一箱子是珠宝首饰,金银玉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首饰都是一套套打造好的,每一套装在一个小匣子里,只最上面这一层摆出来的红宝石头面就有两套。祖母绿的戒指、手镯、耳环;最罕见的则是福禄寿三色的耳环、簪子一对;六位的凤钗、凤钗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具体有几支她没数,反正各种光泽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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