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贵人现在已经不是一宫主位,让西六宫首位的淑贵妃给他挑选侧福晋也合乎情理。他不能说汗阿玛是错的。
五阿哥的识趣让康熙很满意,他转头看向华服公子的目光就充满了厌恶。
“至于你,讲话不清不楚差点引起皇阿哥之间猜忌,还胆大包天给皇阿哥拉皮条,先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康熙心如明镜,他心知事情未必如这人说的这般轻松。但对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番话,自己总不能把结党营私的罪名强加上去。
若这人被判了结党营私,老五就不能不处置。
老五对黄河的设想他还没弄明白,并不想现在就处置老五。
眼看着那人被拉出去打板子,他又对着梁九功说道:“你去通知四贝勒,让他去查查德州知府。他儿子当中就敢给人扣乱党的帽子,这次是扣在贵妃头上,咱们知根知底,以往呢?这德州有多少冤假错案都是这么来的,整个德州又有多少诸如知府公子这样的人?”
只要想到这里,康熙就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所谓乱党,最轻的处罚都是全家处死。就因为对方一句话,这中间又将会有多少冤魂?
老四为人耿直做事认真,把这事儿交给对方,他放心。
“另外让人注意着点老五,看看他最近都在跟什么人接触。”
康熙对五阿哥终究还是有了猜忌,德州知府跟郭络罗家有旧,他想知道这次是无意还是有心。是老五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是底下的人想要站队选的老五。
两者虽然导致的结果一样,过程不同也意味着他对老五的态度。
若老五有了心思,他就要防备着,以免老五真的把太子拉下马。若是下面的人心思浮动,那就应该整治。
第97章 第 97 章
“朕听说你跟胤禝出去了,他人呢?”
他每次去找淑贵妃都能看到胤禝那小子,今日他一盏茶都喝完了,还不见人影,当真是奇怪。
云柔抿嘴轻笑,“别提了,太子买了个稀罕物送给他,他宝贝的什么似的。他说之前那人没照顾好它,要去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给它晒太阳去了。”
胤禝的原话‘它冷了所以果子才又小又青,想要让它成熟必须给它找个温暖的好地方’。
十月的德州已经开始变冷,行宫里也不例外。胤禝不信邪非要带着它去找好地方。
想象着胤禝抱着个大花盆来回跑的样子,康熙也忍不住笑。
他道:“居然还有这事儿,太子怎么没说?”随后他又失笑,“这个保成,做了好事还学会不留名了。”
云柔想了想道:“大概是太子觉得自家兄弟,没必要?”
太子不是第一次送胤禝东西,若每一次都去皇上面前说。本来是好心关怀弟弟,搞不好就会被人误解为争宠的手段。
想着当时太子的眼神,她又说道:“臣妾说句僭越的话,臣妾觉得太子很好。您不知道,那人是为了给亲娘看病,这才吧东西拿出来卖掉。据他所说东西是他爹从洋人哪里得到的种子种出来的,可惜这个时节有些蔫了,三两银子没人要。”
“太子二话没说就给了他十两银子。”太子当时的表情有些恍惚,眼底有浓浓的思念,云柔猜他是想到了自己的额娘。
子欲养而亲不待,说的就是太子。
太子自幼没有亲娘,难免对这种母子亲情羡慕。
康熙沉默,到底是他自己挑的皇后,他对赫舍里氏的感情终归是不一样的。哪怕没有他对云柔的深情,赫舍里氏在他心里也是特别的。
云柔静静地品茶没有打断康熙深思。
也不知多久康熙回神,对上云柔的目光他有些心虚,不自在的挪开目光。
他顾左而言他,“老五年纪也不小了,他额娘只是个贵人,朕想着下次选秀让你给他挑几个合心意的。”
“你也不要有压力,你是贵妃,他喊你一声额娘,你给他选几个伺候的也是应该。”
云柔手中一紧,差点被茶杯捏碎,她咬着牙,“皇上您刚才说什么,臣妾没听清楚。”
她想若皇上真敢,她就把手里的茶泼上去。
“朕说,”康熙还真又说了一遍。
手里的茶到底没有泼出去,云柔深呼吸,压下心底的怒气,她试图跟皇上讲道理,“皇上,臣妾跟郭贵人之间的是非曲折别人不清楚,您也不清楚么?您让臣妾去给五阿哥选侧福晋是嫌弃臣妾没被郭贵人弄死。您若是不喜欢臣妾大可直说,臣妾这就带着胤禝回去,您犯不着用这事儿侮辱臣妾。”
几年前春燕就隐晦的跟她提过,让她日后一定要跟五阿哥保持距离,能不碰面最好不要见面。当时她万分不解,她也知道春燕不是会胡说的性子。在她施压下,春燕终于跟她说了实情。
她才知道云宛那王八蛋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云宛在她耳边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在皇上面前她也敢?若不是云宛死的不能再死,她真想让云宛也尝尝被人挖出来鞭尸的滋味。
皇上的话刚出口,云柔就听出里面的试探,不用问皇上肯定也想起这事。
她不能让皇上发现她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又不想真的给五阿哥指侧福晋,只能如此‘胡闹’。
康熙拉住往外走的云柔,急声说道:“怎么就是侮辱呢?”
云柔生气,康熙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心中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把人哄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