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生气了,实际上他是真的不知道老五家的孩子病重。
昨天那马蜂来势汹汹,他这边也有人受伤、受到惊吓,于是太子就把人叫了过来。
皇上特意安排给侍卫的太医他不敢动,只能把剩下的人都叫来。后来发现他们没有大碍,太子便放心的喝酒去了。
太医院的太医虽然地位不高,可话又说回来,人这一辈子谁能没个头疼脑热。他是太子也需要拉拢人不是。
于是,他就邀请了那些太医一起。
太子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人家又是板上钉钉下一任帝王,太医敢不给面子?
结果,就这么好巧不巧给撞上了。
康熙不知前因,只看到太子在饮酒作乐,加上五阿哥故意引导,就以为太子是故意的。
太子呢?他觉得皇上不信任他,加上又喝了些酒,人变得迷糊,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说我是故意的,是吧?好,那我就是故意的。
就像现在这样。
康熙误以为太子死性不改、冥顽不灵,气的破口大骂。直到现在他还在生气。
太子酒醒后也有些后悔,他本来是打算过来好好跟皇上认错的。好死不死又撞上五阿哥。
这下误会别说解除,反而越结越深。
康熙见两人在他的营帐前大吵大闹,气的把桌子都踹翻了。“反了,反了。胤礽,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啊?你这还是一国太子吗?”
太子梗着脖子,“我不像,谁像,老五吗?汗阿玛您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想要废了我,若真是这样你大可直说,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拐弯抹角。”
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
从之前的大哥到现在的老五、老八,汗阿玛提拔了一个又一个。
他自问自己从未曾懈怠过,汗阿玛为什么总是不满意?
“胤礽,”康熙气的眼前发晕,被急匆匆赶来的十六阿哥扶住。
十六阿哥责备的看向太子,“二哥,你是不是酒还没醒,说什么大胡话呢。”瞧把汗阿玛气的,若不是他赶来,这么摔下去,二哥能落到什么好?
明知道五哥、八哥虎视眈眈,还上赶着送把柄。
是不是傻?
太子眼中的担忧后悔一闪而过,之后就是决绝。
话已经说出口,他也没了顾忌,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说到最后开始口不择言,连十六阿哥都没放过。
“小十六你装什么孝子呢?真以为孤不知道,你不就是觉得孤是储君有利可图才跟孤亲近?怎么?现在觉得孤这个太子要失势又开始抱老十大腿。”他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老十那蠢样,你觉得他能当下一任太子。”
当着很多人的面被骂蠢,十阿哥不高兴了。他板着脸,“太子,我可没招你惹你,你说我做什么。”他转头看向康熙,“汗阿玛,您是知道儿臣的,儿臣可从来没有那种想法。”
他额娘从小就没往那上面引导过,他本身对做皇帝也没兴趣。
做皇帝有什么好?吃什么都是固定的,多吃一口都不行。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晚,他是傻了才去争。
再说他也没那个本事治理国家啊。
与其如此还不如跟着十六弟吃吃喝喝,来的自在。
太子咬他,好没道理。
“胤礽,朕看朕平日真是太宠着你了,十六还是个孩子,他对你的那些好难不成都是假的?还有老十,他又碍着你什么了?你整天防备着这个防备着那个,却不知道去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超过别人。”
老十早就被他排除在外,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以前还跟在老九身后跑,现在整天跟胤禝和一群小侄子混在一起。他有什么值得太子惦记的?
太子口口声声十六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地位,他怎么也不想想,当初重病是谁一直照顾着?那时候的十六才多大点,总不能十六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了吧?
听着太子字字诛心的言论,康熙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他一直都知道做皇帝很难有患难与共的兄弟,原以为太子会不同,却原来在太子心里,十六这样的都是工于心计。那还有谁能让他信任?
空气短暂的沉默,五阿哥忽然说道:“汗阿玛,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的儿子不配用太医。您别生气,气大伤身。”
十六阿哥气道:“五哥,这个时候你不要在火上浇油了,行吗?”什么叫不配?他这是打定主意非要把太子往死里整么?他怎么抬头看看汗阿玛的脸色,汗阿玛都被气成什么样了,他居然还想着争位踩太子。
抬手制止了十六阿哥,康熙拉着他的手,“十六,咱们走。”他脸色难看的往前走着,手里死死地抓着十六阿哥。
十阿哥看着康熙萧瑟的背影,忽然上前对着五阿哥的鼻子就是一拳,他打过五阿哥转头又想去打太子,却被太子冷冷的眼神吓的一激灵,他撂下狠话,“你们真是让我老十大开眼界,你们这样的人若是能上位,那才是老天瞎了眼。”说完就追着康熙而去。
太子神色变化,五阿哥则阴沉着脸,他伸手摸了一把鼻子,摸到满手鲜血。他神色阴冷,若不是他大意,能让老十那个憨货得逞?
他不配上位?
他就让老十看看究竟是谁不配。
看了康熙的帐篷一会儿,他终究没有追过去而是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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