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扎哈里不说话还好,说这话可算是戳了张保的肺管子,他道:“我过分?我怎么过分了?阿玛多大岁数了,别人在他这个岁数早就颐养天年了,他还要去上战场。身为子女我们不应该担心?”
“我就不明白了,就是一只阿猫阿狗主人要走了也知道呜咽呢。怎么到了你们的嘴里担心的人反而有错了?”
景珲冷笑连连,他本来也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着阿玛神色不愉,想着明日阿玛要启程便住了嘴。
从小受继母压迫,景珲跟亲弟弟张保的关系很好,跟扎哈里反而是仇敌似的存在。偷偷踢了张保一脚,他不着痕迹的冲着上首阿玛坐着的地方指了指。
张保适时闭上了嘴巴。
回去的路上春燕忍不住嘀咕,“小姐,五老爷一家真是太过分了,咱们就不能想个法子治治他们?您不知道,听奴婢的哥哥说,五老爷打着您和五阿哥的旗号跟伊尔根觉罗家走的很近。”
她不懂政事都知道,大清有太子,皇上还十分中意太子殿下。老太爷曾经告诫过府里,他们忠于的是皇上,要一心替皇上办差。五老爷这样明目张胆,真不怕连累了府里?
他自己倒霉也就算了,那是他自作自受,最让春燕无语的是他打着五阿哥与她家小姐的名义。若他真的惹出事情来,受累的不还是她家小姐跟五阿哥。
还没嫁人呢就给五阿哥带来麻烦,宜妃娘娘怎么看她家小姐,五阿哥又怎么看?
春燕很为云柔鸣不平。
云柔顿住脚步,她这段时间都忙着帮五阿哥制造软甲还真不知道外面的事儿。她道:“五叔他真的敢无视玛法的命令参与争斗?”
春燕迟疑了一下,随后摇头,|“奴婢也说不清楚,奴婢的哥哥只是无意中见到他跟大福晋的娘家兄长一起吃酒。”
虽然她心里认定扎哈里确实干了这事,但没有证据她并不会乱说。
云柔点头,她对着春燕说道:“让你哥哥多注意一些,有什么事儿直接来回我。”她觉得扎哈里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违背玛法的命令,若他真打算投靠大阿哥阵营,现在也不会与他们多接触。
最大的可能便是等到玛法离开京城,他才会有所行动。
跟春燕想的一样,扎哈里自己怎么折腾她不管,但若是敢打着自己的名头,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还有她那个堂妹,每次五阿哥前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那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若扎哈里真敢站队大阿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大军出征那一日,云柔出城相送。她站在城楼上一眼就看到了五阿哥的位子。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五阿哥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站在五阿哥身边的大阿哥见状怪叫一声,“铁树开花千年来头一回啊,咱们的五弟居然笑了。”
五阿哥平时不爱说话,脸上的表情跟四阿哥差不多,都是面无表情。不同的是五阿哥的面相给人的感觉憨厚,加上别人问他意见时他的表情都让他往那方面靠。同样的表情就造就了不同的表象。
此时也是如此,被大阿哥调侃,他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紧接着低下了头。虽然低着头,但他偶尔悄悄抬头看向窗户,看到那抹人影还在,不自觉的咧开了嘴角。
大阿哥冲着旁边的三阿哥挤眉弄眼,五弟这表情当真是稀罕。
被心上人看着,五阿哥内心忽然涌出豪情万丈来。他想起自己昨日说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要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他要让云柔过上令人羡慕的好日子。
从京城到蒙古境内至少要两个月,刚开始的这两个月京城一片平静,侍郎府也很安静。
云柔没事就在家绣嫁妆。
她的嫁妆都有内务府置办,其中就包括嫁衣。但女子嫁人只有这一次,她还是想亲自绣一件嫁衣晚上穿给五阿哥看。
这日她正打算做一件家常穿的衣裳,就见春燕急匆匆赶来,她道:“小姐,奴婢的哥哥传来消息,今日五老爷跟大阿哥党的很多人聚会,而且还被人发现了。”
她脸色很不好,根据她哥哥说,几个人是在青楼被发现的。大清例律明文规定官员不可以逛青楼,一旦被抓住就必须严惩。
扎哈里一群人都是纨绔,被发现全部抬出自己的身家,什么大福晋的亲哥哥、某郡王府的阿哥等等。到了扎哈里他也不甘示弱居然说自己是五福晋的小叔。
她家小姐还没嫁给五阿哥呢,他就给小姐惹事,让五阿哥知道了怎么想?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这件事还被郭络罗家的人看到了。
郭络罗家是宜妃娘娘的娘家,被他们知道这件事,不就相当于宜妃也知道了。
云柔脸黑了,“他真这么说?”堂而皇之打着她的旗号,她不信扎哈里这么蠢。
春燕点头,“奴婢的哥哥说五老爷应该是喝了酒,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结了。我哥哥见势不妙先跑回来,他说过一会儿可能就有人来侍郎府报信了。”
云柔在屋里走了两圈,她道:“走,喊上你哥哥,咱们去找大伯。”玛法可是说了,他走后府里的事情交给大伯处理,五叔惹出来的事儿当然也应该让大伯知道。
景珲听了云柔的叙述脸漆黑如墨,他咬着牙说道:“云柔你放心,若他真敢,大伯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