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见钟情其实钟情的是脸。沉敛是好看的,这完全没有疑问,可周岁岁跟沉敛二人画风并不一样。不说穿着气质,单就那张脸来看,周岁岁就输了。
她长得是甜甜的,偏向于可爱的类型。放在普通人当中是个小美女,要是搁一群大美人当中,她就是个路人了,论漂亮连阮凝都比不上。见过不少美人的沉敛怎么可能会对她一见钟情?
周岁岁不知道这些,还自我感觉良好。她换好新衣服后跟沉敛吃了顿饭,期间聊了很多,只是每个话题都离不开一个名字:宁夏。
沉敛问她的表姐宁夏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兴趣爱好是什么,喜欢智能机械么。总之问了很多,问得周岁岁脸色都不好了,借口离开还带着一股怨气。
就这么目送周岁岁走远,沉敛站在店门口翘起唇角在笑,眼神中带了点跃跃欲试的兴味。
等周岁岁回到家时,跑开躲起来的周父已经回来了,家里被翻得乱糟糟的。周母受了伤躺在床上,顾不上收拾东西,这凌乱的场面就一直保留到了周岁岁回来。
看到女儿光鲜亮丽,穿了新衣服还做了潮流发型,周父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放高利贷那边的人都跟他说了,有个看着就很有钱的男人帮他还了那笔债,领走了他女儿。
绞尽脑汁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认得那么有钱的人了,再一看周岁岁这人比花娇的模样,他顿时恍然大悟。他没这能耐,女儿有啊。看看,这都穿上名牌衣服了。
周父待周岁岁的态度殷切起来,见她进屋就先给倒了杯水端过去,问她跟那位先生聊得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周岁岁已经满了十八岁,按照星际法是可以结婚的年纪了。要是嫁个有钱人,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也能跟着沾光,重新过上好日子?
“你怎么知道我跟别人出去了,还是个男人?”周岁岁惊了下,被周父那满脸的讨好弄得心里膈应,也不追根究底了,放下购物袋道:“早着呢。”
多的一句话都不愿说。周父以为她是累了,便让她赶紧去休息,说这满室的狼藉他会收拾的。让周岁岁什么都不用干,只把那个有钱的男人搞定就行,争取早点嫁过去。
周岁岁胡乱应了声,洗了澡就睡下了。后面将近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沉敛,就连上课都心不在焉的,她这才想到自己没有沉敛的联系方式,连对方在哪里工作都不知道。
周末放假,周岁岁不想回到那个充满着贫穷气息的家,正好她的几个朋友想去酒吧,她就跟着一起去了。酒吧是年满十八才能进,之前周岁岁没有机会去到这种地方,等成年后又拿不出钱去消费。这次是她的朋友请客,让她们随便点吃的喝的。
第一次来到酒吧,她发现这里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一点都不沉闷,就连调酒师都会面带微笑耐心地听人说话。几杯高度酒下肚,周岁岁脑子就不清醒了,硬是要拉着一位调酒师的手,让人家听她说些醉话。
她那几个朋友早就玩嗨了,根本没空管她。她就坐在吧台的位置打着酒嗝,自己碎碎念了一番话,又问那位调酒师难道她长得不好看嘛,为什么沉敛不喜欢她。
调酒师哪里知道沉敛是谁,稍微一用力挣脱了周岁岁的手,敷衍地夸了她几句。周岁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顾自说起了以前的事。说自己有个表姐叫宁夏,长得也就比她好看一点点。
从小她就不喜欢这位表姐,甚至说是嫉妒。她表姐一出生就住在小洋房,家里非常有钱,备受父母宠爱。而同样是女孩子,她就没有那么好的命,父母成天为了钱吵架,她想要一件公主裙都不给买。
后来表姐的父母死了,他们家掌握了大笔的遗产,她终于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了。她看着性格开朗的表姐一日日沉默下去,变得胆小怯懦、心思敏感。那时她可开心了,有种自己赢了一头的感觉。
可是什么时候局面就变了呢,她那个明珠蒙尘的表姐走出了往日的阴影,再次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她前面。周岁岁气得又灌了几口酒,还以为沉敛对自己有意思,结果竟然是跟她打听宁夏的事情。
周岁岁气不过,借着酒意发了好大一通牢骚。而后露出一抹笑,冲调酒师勾了勾手指:“我跟你说个秘密,特别大的秘密。”
调酒师一点都不想跟个醉鬼接触,但是他之前听这人提到了宁夏,半信半疑凑过去问什么秘密。
“秘密就是,”周岁岁对着调酒师的耳朵大声道:“我那表姐宁夏的父母死了!你知道怎么死的吗?”
坐在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有人预感这真的会是一个秘密,连忙让酒吧的人把音乐停了,还支了麦克风凑到周岁岁嘴边。周岁岁醉得身形摇晃,却还是站起身踩上凳子,抓着那麦克风笑嘻嘻道:“飞船出了事故。”
“为什么会出事故,因为飞船上被人动了手脚。他们不是操作不当撞上的陨石,根本就避不开嘛,控制飞船的程序都被篡改了。他们就算不撞上陨石,也不可能活着回来,船毁人亡就是他们注定的下场。”
这一番话着实将整个酒吧的人都惊呆了,周岁岁那几个朋友同样吓傻了,问她怎么知道的,不是在发酒疯吧?
“我当然知道。”周岁岁神秘一笑,用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道:“搬到表姐家的小洋房没多久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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