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东西?”宁夏靠在墙角,细细打量这只怪物的同时也没放松警惕,问它:“缠着我做什么?”
宁家她住的那个房间瘴气越聚越多,普通人住在里面只怕会被瘴气浸染,死得悄无声息。原主很大概率就是那么死的。带来瘴气的罪魁祸首俨然就是跟前这个怪物了,只是奇了怪了,它非要自己的命做什么。
被宁夏那道符文伤到了,怪物的怒火被激起,并不愿跟宁夏好好交谈,暴起地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将堆放的杂物摔了一地。当发现无法奈何宁夏时,它一头撞过去,大有跟宁夏同归于尽的架势。
有东西撞过来,宁夏下意识就是躲闪开。等她再一看,登时变了脸色,冲着门口喊:“躲开,霍南屿!”
守在门口的霍南屿隐隐约约听见宁夏在叫自己,他刚想回应,一道黑色的影子猛地冲出来。来不及避开,他反射性抬手护住自己。感应到危险,手心的诛邪印光芒大显,将那道影子逼得退远。
等宁夏到门口一看,那怪物早就逃窜得没了踪影。见霍南屿没事,宁夏心头微松,庆幸很早以前她就在霍南屿手心留了一道诛邪印,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那是什么?”差点遭到攻击的霍南屿很快就平静下来了,还有心思关心那道影子是什么东西。
宁夏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摇头道:“还不清楚。不过我记得它的样子,等画下来对比着查查资料,或许会有更多的线索。”
比起这怪物的身份,霍南屿更想知道它为什么要缠上宁夏。听到他问出来的疑惑,宁夏神情似笑非笑的,啧啧了两声:“这就得问宁太太跟宁先生了。只是,我猜他们也不会说实话。”
尽管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在晚宴结束回去后,宁夏还是叫住了要上楼休息的宁父宁母,当面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们的表情当即就是一变,哆嗦着唇挤出尴尬的笑,说不明白宁夏在问什么。
“真的不明白?我看那东西似乎是有目标地针对人啊。”宁夏的视线掠过面色如土的宁父宁母,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拿出那张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薄纸在他们跟前晃了晃:“那这个你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宁父脸色更难看了,后退了几步别开脸,说话的嗓门骤然升高:“谁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神神叨叨的,说被怪物缠上了又说什么符的,你莫不是中邪了?”
已经吓傻了的宁母神色呆呆的,宁泽则是完全没听懂,想插话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宁夏才懒得跟宁父争辩,查清原主死因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她也没兴致再待在宁家陪着演戏。于是十分潇洒地挥了挥手,上楼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好收拾的,就几件衣服而已,放在背包里带着就能走。拎了自己的包,宁夏脚步轻快地往大门走去,半路被宁泽拦了下来。
不清楚状况的宁泽头都疼了,想不明白就参加了一个晚宴回来,怎么就突然闹成了这样。他拉着宁夏的手腕不让走,语气非常低落:“爸只是太冲动了,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看了宁泽好一会儿,宁夏挣脱了他的手,叹着气塞了个平安符过去:“是不是都不重要。还有,我住的那个房间最好不要进去了。就这样吧,再见。”
宁夏还是走了。除了她自己带过来的衣物,房间里的东西一样没带走。宁父被宁夏说走就走的态度气到了,坐在沙发上一直骂不停。
好半天他唰的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宁夏那个房间跑。进到里边掀起床垫一瞧,被偷偷塞在这里的纸张还在。只是下一秒,轰的一下燃起了火,上面的生辰八字被火舌烧了个干净。
宁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往后摔在地上,眼里惊恐交织。怔怔地看着被烧成灰的薄纸,两条腿都软了。偏偏客厅里也传来宁母的尖叫,喊着为什么烧起来了。
被宁夏从晚宴上带回来的那张薄纸与压在床垫下的这张一起燃了起来,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将宁母直接吓晕了过去。宁泽顾不上吃惊,慌忙地拨打急救电话,想把人送到医院去。
双方撕破脸的这一晚,宁家弄得鸡飞狗跳,而宁夏则回到商业街边那套小房子安稳地睡了一觉。接下来的一周除了正常上课,她就往图书馆与书店跑,翻阅了很多有关奇异志怪的书籍、查阅了许多的资料。综合整理对比下,她终于查到了跟那怪物很相近的一种兽类。
在一本杂记上找到的,据说是一种瑞兽,在那么多神兽当中极其不起眼。比不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镇守四方的神兽,这种叫福泽的瑞兽数量多、力量有限,担不起国运这样的重责,不过却能给人带来福运。
它们喜自由、不爱拘束,因而多数长在山林间,庇佑着在一方水土上生活的人类。几百年前天道式微,各种神兽陨落的陨落、沉眠的沉眠,福泽也没能避开,数量一下锐减。幸存下来的都藏在山里,少有人能够见到。
但这杂记上画的福泽简化像与宁夏见到的有所出入,宁夏看见的那个更狰狞、凶狠些。
查到了资料,宁夏就跟辅导员请了一周的假,说自己要回老家办一件事,实则是要去调查那晚的怪物。她没有刻意瞒着霍南屿,知道了实情的霍南屿也立刻表示要跟她一起去。
在那晚找来的怪物身上动了点手脚,宁夏可以大致感应到它藏在什么方位。出乎意料的,那地点并不在京市。翻了地图宁夏才发现,那儿离京市隔了很远,是个偏僻的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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