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表现得体贴入微,一结了婚宁父就不再隐藏自己的真面目。一天到晚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干,钻到茶馆里喝茶、打牌,经常光顾茶馆漂亮老板娘的生意。没钱了就伸手跟宁母要,回家要吃现成的饭菜,连厨房门都不进的。
那时候的思想观念并不那么开放,离婚说出去会被人说闲话,因而宁母一直都默默忍着。生下原主后,宁母的心思就放在了女儿身上,不再管丈夫去做什么了。
宁父乐得自在,整日游手好闲,偏偏运气就是那么好,遇到了那个大超市老板的女儿。她的耳环掉在了地上,恰巧被经过的宁父捡到了。
换做以前,宁父肯定将这耳环收进裤兜里,找个二手店卖掉换钱。因为耳环是纯金的,多少值点钱。可宁父没有这样做,他看见掉耳环的女人衣着华丽,光是那只手提包就抵得上宁母大半年的工资,顿时有了别的打算。
他故作拾金不昧,上前几步追上女人,将耳环还了回去。那女人见他仪表堂堂,说话风趣幽默,对宁父多了几分好感,打着感谢的旗号约宁父见了几面。后来逐渐走到一起,干柴烈火发生了关系。
都勾搭上有钱人了,宁父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宁母,前脚离婚后脚就跟那女人扯了证,做了那上门女婿。从此开好车、住好房,再没有回来看过原主这个女儿。
原主是外婆带大的,因为宁母要在县里上班,只能把她放在乡下。外婆对原主很好,什么好的都想着她。在四年前宁母去世后,原主的亲人就只有外婆了。她满心想着赚更多的钱在城里买一套房,然后把外婆从乡下接过去一起住。
宁外婆终究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就身体不好了。本来只是结石,打掉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可老人家嘛,就算身体不舒服也舍不得花钱去医院做检查,总想着忍一忍。这一忍再忍小病也会发展成大病,最终严重到无法救治。
顾念原主工作繁忙,来回奔波麻烦还费钱,宁外婆连病了都没有告诉原主,每次打电话都乐呵呵地说自己很好,让原主不要挂心。原主信以为真,直到接到村里的电话才知道外婆住院了。
等她推掉工作请假回去,宁外婆已经在医院过世了。她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这是她一辈子最遗憾也是最懊悔的一件事。每当午夜梦回,她总在想要是自己再多关心外婆一点,过年挤出时间回去看看,外婆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病重去世得这么早。
因而宁夏接收完剧情就果断跟公司提了辞职,买好机票准备回老家。现在应该还不算晚,她要回去带宁外婆去医院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回到出租屋,宁夏放下纸箱子开始收拾屋子。她的房间简单整洁,没有摆放太多东西。衣服裤子收了满满一皮箱,其他小玩意儿塞到背包中,不需要的就装到袋子里等下楼的时候带下去丢到垃圾桶。
合租的室友见她要回家了,登时表现出了羡慕。宁夏冲她笑笑,邀请她以后来自己老家玩。手上拎着行李箱,又背了个双肩包,宁夏直奔机场。四个小时后下飞机再转车,约莫两小时车程才到了县里。
在县里的汽车站下了车,宁夏给宁外婆打了个电话,跟她说自己到县里了。宁外婆用的是老年机,音量贼大那种,不需要外放别人都能听得见。
坐一起唠嗑的邻居刘奶奶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声音,问宁外婆是不是宁夏要回来了。宁外婆嘴上说着让宁夏不必专门跑一趟回来看她这个老婆子,脸上却已经笑开了花,说话间都带着止不住的雀跃:“是啊,已经到县里啦。”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回走,说要回去烧火做饭。刘奶奶让她别慌着走,慢颠颠地从厨房的盆里捞出两尾大鲫鱼装在袋子里,让宁外婆拿回去烧给宁夏吃:“我家老头子今儿下午钓到的,你拿点回去熬汤或者红烧。这可是河里钓到的野生鱼,营养价值好的嘞。”
那鲫鱼被装到袋子里还活蹦乱跳的,试图跃出袋子口。刘奶奶索性把塑料袋的口子扎紧了才递给宁外婆,让她拿着。宁外婆往外推拒,不愿意收:“老刘好不容易钓到的,留着你们自己吃。”
“嗐,有什么好不容易的。他这一天天的也没事,就爱好带个小马扎在河边钓鱼了。你拿着,我那盆子里还有几条呢,多了哪里吃得下哦。”刘奶奶把鱼硬塞给宁外婆,对方不收她就拉着脸不高兴。
宁外婆不好意思,还是只能收下了。把鱼拿回去后,她又在地里摘了些蔬菜、挖了几根大葱。很快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在晚霞的映衬下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宁夏是在下午六点多,将近七点那会儿才坐着摩托车从镇上赶回村子里的。短途车只能从县里坐到镇上,下车后要回去走路就得走四十多分钟。
赶了一天的路,宁夏实在不想靠两条腿走回去,就在镇上找了辆拉客的摩托车。十块钱一趟,直接将她带到了自家院子外边。摩托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院子的门是没有锁的,宁夏推门进去,老远就闻到酸菜鱼的飘香。
宁外婆将饭菜端上桌,一眼就看到拎着箱子的宁夏。将手上沾到的水在围裙上擦了擦,她连忙走到院子中要接过宁夏手上的箱子:“重不重?给我拿着。”
“不重的,外婆。”宁夏直接把箱子拎到了客厅,放下背包松了口气,笑道:“好香啊,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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