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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总是让你们替我担心。”
    雪倾容淡淡道:“自己家孩子再不懂事,自己也疼爱,别人家的再好,也和我们无关。”
    她环视过屋内每一件摆设,见到玉棋时疑惑:“星星,你不是不会下棋吗?这盘棋是谁下的?”
    慕星遥一指贺兰涯:“他。”
    雪倾容便垂了眼:“你们修为本就差距极大,不修炼时他也在下棋,你却半点不会,你们平时真的要好吗?”她盯着慕星遥,“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
    慕星遥:……
    慕星遥给雪倾容说的是他们两个天天腻在一起。
    她见露馅,慕星遥顿时卡壳,贺兰涯则道:“雪长老,星遥的意思是此棋是她和本尊所下,不只本尊一人。”
    雪长老也暗含机锋:“星星不会下棋。”
    “她的确不会围棋。”贺兰涯走到棋盘面前,敲了敲棋盘,“这是她之前新教本尊的五子棋。”
    慕星遥见他一本正经地瞎扯,尴尬得脚趾抠地。
    她的确教过贺兰涯下五子棋,修真界的生活就是枯燥,贺兰涯天天在那自己和自己下棋,慕星遥嘴贱多问了他一句:“自己和自己下有意思吗?”
    贺兰涯手挟白子:“伏险藏机,赶尽杀绝,自然有意思。”
    “自己和自己下都有意思?”慕星遥凑过去一个脑袋。
    贺兰涯颔首:“是,你不擅棋道,所以不懂。”
    慕星遥那时正好也闲得很,被贺兰涯这句话激起了一点好胜心,她说:“谁说的?我会下一种棋,我来教你,我们比比看。”
    然后,贺兰涯就用五子棋把慕星遥杀得落花流水。
    慕星遥现在已经快抠出一座城堡了。
    雪倾容之前也被慕星遥教过五子棋,她一扫棋盘,慕星遥原本以为要穿帮。
    但她惊讶地发现,棋盘上的杀伐攻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就变了,真的变成一条条的五子棋。
    雪倾容没发现异样,只能道:“尊上真有闲情逸致,同她下这玩意儿。”
    贺兰涯说:“别有妙趣。”
    慕星遥成功逃过一劫,不由得松一口气,惹得雪倾容看她一眼,慕星遥立马站好。
    雪倾容收回目光,又看向那张粉床:“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你们晚上同睡一起?”
    慕星遥原本想说贺兰涯从来不睡觉,但她实在担心雪倾容要带自己回去,慕星遥便道:“嗯,有时候他不睡觉,有时候我们睡一块儿。”
    贺兰涯稍稍蹙眉,但慕星遥话已说出,他不好改口。
    雪倾容面上看不出喜怒。
    慕星遥以为自己骗过去了,雪倾容却一个转身,神情冷凝朝贺兰涯一拜,先礼后兵:“尊上来合欢宗带走星星,究竟所为何事?”
    慕星遥张口,本要再撒谎,贺兰涯朝她摇摇头。
    慕星遥讷讷道:“雪姨……”
    雪倾容背对着她:“星星,我是合欢宗长老,你怎么瞒得过我?他如果真的被你迷惑,你如果真的愿意,两相情好,同吃同睡,你怎么还可能未经□□?你太紧张,不想让我担心,所以忘记了合欢宗的功法修炼到一定境地,能观气看元阴元阳。”
    “尊上元阳未失,你元阴未丢,你们怎可能是你说的关系?”
    “尊上如何解释?”雪倾容说,“尊上于夜晚带走星星,本为强人之举,但尊上今日对她颇有配合,也未伤害她性命,但尊上也并未放归她,我斗胆猜测,尊上是要星星替你做事,对吗?”
    慕星遥越听,一颗心越如擂鼓。
    她生怕雪姨为她触怒贺兰涯,慕星遥一抓她的手,挡在她的面前,祈求地看着贺兰涯。
    贺兰涯只当没看到她的期盼,他收起刚才虚伪装出的谦逊,冷如冰雪:“是。”
    雪倾容低着头:“合欢宗虽势小力微,但绝不会眼看她涉险,哪怕是螳臂当车。”
    “你要如何?”贺兰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威压渐渐如风,把宽大雪白的衣袖盈满。
    雪倾容顶着这样强的压力:“合欢宗愿意付出尊上想要的一切,只求尊上放还她!”
    她字正腔圆,坚毅无比,放还她那三字一落下,贺兰涯周身的威压犹如雪崩,摧枯拉朽般朝雪倾容而去,慕星遥虽然感受不到贺兰涯的威压,但是她能看到雪姨的脸顿时惨白。
    她再顾不得什么,张开手臂完全护住雪姨,她下意识拿出了血魄弓。
    ……
    贺兰涯双目更冷,他朝前踏一步,如同踩在慕星遥的心上。
    “你要和本尊动手?”
    这个他亲自教授的女人挡在他的对立面,用他给的血魄弓对着他。
    而他甚至才配合了她一夜,贺兰涯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他或许想起了慕星遥身陷混沌魔族丛中,他却不愿相助时的场景。
    现在,慕星遥做得更绝,她直接为了她的那个姨母,和他剑拔弩张。
    贺兰涯倾身,鸦色长发顺势垂到他的脸颊旁,大手一把握住慕星遥的血魄弓。他手上传来的力道很大,慕星遥差点握不住自己的弓箭,再被贺兰涯的目光吓到。
    雪倾容掐诀要救下慕星遥,被贺兰涯定在原地。
    贺兰涯冷冰冰道:“你要动手吗?”
    慕星遥紧张地捏紧手,贺兰涯再问:“试试血魄弓的威力?”
    贺兰涯现在的心情极为焦躁,他看着慕星遥那张充满恐惧的脸,既希望她快点动手,好歇了再和他作对的心思,也隐隐希望着她放下手中的血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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