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家都犯到我们头上来了,咱也不能怂啊,至少得给个态度,咱不是好惹的人,不然后面肯定得被人拿捏着走,会很麻烦。”
“顾小然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啊,玩儿上心理战了。”胖子指着地上的箱子道,“不过小哥说这东西有危险,你就这么直接给打开了啊?”
顾然道:“这东西重量不够,应该只是外面包了一层铁皮,里面是别的东西,照我猜,就算有危险,也是包在铁浆里面的东西有危险,不然哑巴张也不会就这么大喇喇藏床底下”
张起灵拿了一块掂了掂,认同了顾然的说法。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当年是怎么想的,但这东西要是真的这么危险,也不会藏在巴乃这么多年不回来找。
顾然有胆子在人家面前打开铁皮箱子还挑衅是一回事,不敢再回木楼拿其他的文件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他们还得在这边呆上一段时间,把当初的事情查清楚了,少不了当地村民的帮助,自然要把握好这个尺度。
提着铁皮箱子回到阿贵家里,胖子他们又去找阿贵的女儿打听事情,顾然就在屋里盯着铁皮箱子,大脑一片空白。
坦白来说,顾然走过这么多地方,他没见过的东西少之又少,许多东西就算稀奇,他也能根据经验分析出个子丑寅卯,但张起灵藏的这东西,他确实半点头绪都没有。
顾然很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外面的铁皮融开,但又不敢。
他能感受到一种危险。
期间胖子和吴邪不死心,又去了一趟张起灵的老屋,想要偷偷进去把里面的文件与照片拿出来,但老屋外面始终有几个老头在纳凉聊天,张起灵的身手就算再好,也没法偷摸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东西出来。
烈日当头,晒得烦了,胖子干脆提议去找条溪水泡着避暑。
正好顺路路过了阿贵家,吴邪便把宅在屋子里的顾然叫上,问了几个村民,七拐八拐出了寨子。
溪水里有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嬉戏,胖子一看就来劲了,脱了衣服就下水了,吴邪也穿着运动短裤泡在水里,张起灵原就准备在树荫下纳凉的,但顾然本着好兄弟要一起的想法,硬拉着张起灵下水。
然后顾然就看到了张起灵身上穿的之前胖子给买的小黄鸡的内裤。
说实话,这也就是胖子敢这样做,顾然认识他这么多年了,都没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估摸着,就连黑瞎子那种混不吝的也没敢这么干。
顾然只恨自己没带相机出门,不能记录下这很具有历史性的一幕。
苦于张起灵才失忆不久,顾然不敢太放肆,不然他能在张起灵面前笑到断气。
自从被吴三省坑了以来,顾然很少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便直接躺在了水里,只留一个头在上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然听到周遭的喧闹声,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睁眼一看,发现远处的寨子里冒起了黑烟,方向正是张起灵的老屋的所在。
吴邪他们立马从水里出来,撒腿往失火的地方跑,一靠近了就知道,正是张起灵的屋子失火了,后面的山也烧了起来。
张起灵立刻冲进了火场,裹了一身泥准备爬进去。
他是有执念的,顾然自知不可能拉得住他,便找了几桶水备着,没过多久,张起灵就从高脚楼的隔空处滚了出来,浑身冒着白烟,顾然当即往他身上泼水。
张起灵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全烧没了,全是煤油味,连地板都给烧穿了。”
顾然叹了口气,他一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来抢箱子的人、盯着高脚楼的人、放火烧屋的人,很明显,他们这是一连贯的事情,顾然敢保证,就算他们真的从火场中找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方也肯定还有后手。
显然,除了那一箱铁块,张起灵以前的住处还有什么秘密,是有人不希望他们追查的。
顾然在看到山火的瞬间,就判断出了失火的强度,知道就算闯到火场里,也绝不可能抢救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因此他动也没动。
从现在看来,这个村子的关系牵扯远比之前的斗要严重,至少以前从未有过什么人阻止他们的调查。
顾然琢磨了一下,把张起灵和吴邪他们送到村卫生所治烧伤之后,就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往外发了个信息,让黑瞎子那边查一查巴乃。
顾然有一种直觉,这应该是一条线索。
顾然唯一犹豫的是,他不知道出手的是什么人,单纯阻止他们继续深入调查巴乃,还是对他们本身也图谋不轨,换句话来说,顾然拿不定对方会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从村卫生所回来之后,胖子和吴邪发了好一通牢骚,四个人为了安全起见,干脆住到了一屋,有顾然和张起灵在,晚上就算有人偷鸡摸狗,他们也能有戒备。
这边的事情不顺利,但托阿贵找当年带陈文锦去山里的老向导倒是很顺利,阿贵在第二天就带吴邪他们去了老向导家。阿贵将吴邪他们说成是政府的人,这样老向导可能会更配合一点。
胖子一看就不像政府来的,干脆出去买硫酸了——他想用硫酸把铁块融了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起先顾然和张起灵都不想融掉铁块,毕竟这东西有着未知的危险,但现在有了那一场山火,原本张起灵住处的线索断了,只能从这唯一一箱铁块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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