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也遇到密洛陀了?”
瞎子听出顾然声音带着点哑哑的哭腔,故作轻松说:“我当时眼睛还没恶化,命也好,就遇到那么几个,生龙活虎地进去,不仅拿到了虫盘的线索,还生龙活虎地出来,厉害不?”
顾然一听就知道瞎子是故意哄他胡扯的,低着头问:“你当时除了虫盘,在张家古楼知道了什么?”
“西王母为了周穆王,改变了世界的秩序,断绝了后人的成仙之路。”瞎子说,“我这次去张家古楼,把里头典籍基本都看了一遍,没有找到具体说怎么结束长生的书,但有一本书说,这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顾然耸了耸肩:“牺牲我一个,造福千万家,代价不大。”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瞎子既然知道他无法成仙,直接来质问他就是了,顾然总归是无法辩驳的,又何必再进一遍张家古楼去看里头的典籍呢?
顾然琢磨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是为了救他,瞎子想试试,在张家古楼那么多的书里头,有没有一本书,记录了除了他死以外,结束长生和命运的方法。
可惜,瞎子注定是白跑一趟的。
如果世界上但凡哪个角落还有可能隐藏着变通之计,顾然也不会急着在转年就进入张家古楼。
除了他死,不会再有任何办法了,他早进去十年,就是早结束所有人的痛苦十年。
“明年八月,吴邪他们应该会去送你吧?我就不去了。”瞎子笑了笑,“我怕我忍不住拦着你,不让你进。”
顾然点了点头,盯着瞎子的眼睛笑着说:“也好,我也怕我忍不住,会想要留下来。”
这一天晚上之后,瞎子还是一切如常,仿佛晚上二人袒露真心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一样,白天照样是插科打诨的狐朋狗友,让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大家都是活了快百年的人,早就学会了如何粉饰太平。
这种太平总有被打破的一天。
吴邪有一天招呼着要玩国王游戏,任谁都知道,这游戏的主要整蛊对象绝对是张起灵,顾然本来是在看戏,但万万没想到,他是第一个被拖下水的。
解雨臣拿到了国王牌,提出要求:“红桃4,跟在座的人接|吻。”
胖子第一个跳起来:“大花,这可不厚道啊,你整蛊谁别拖胖爷下水啊,胖爷我直的!铁直!云彩还在巴乃等我呢!”
“没人想亲你。”顾然一脸哀怨地亮出手里的牌,红桃4,“跟谁接|吻啊?我靠,这可太他妈的限|制|级了。吴邪……”
吴邪一脸惊慌,连连摆手:“不不不,别搞我,小花搞的你,你要是下得去嘴的话亲他也行。”
“我刚才是想说……”顾然拖长了声音,“吴邪,你攒这个局,本来是不是想搞哑巴来着?那要不我牺牲一下,满足你的愿望,跟他接|吻?就当亲木头了,反正他也差不多。”
张起灵已经要按捺不住他的刀了。
瞎子突然一把搭上顾然的肩膀,嬉皮笑脸:“接个吻而已,伤了谁多不值得啊!你们这群小年轻,心理承受力都太低,要不还是瞎子我牺牲一下,配合配合你?”
他根本没等顾然说话,直接亲了上去。
胖子先是有点惊恐地看着瞎子,过了一会儿,看着表跟吴邪窃窃私语:“看见没,人家这肺活量,啧,对得起他俩的身价啊。”
“你这话怎么这么怪呢。”吴邪瞥了胖子一眼,非常怀疑胖子在开黄腔。
将近五分钟,瞎子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顾然,分开的时候还故意发出“啵”的一声,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吻|技不错啊。”
顾然脸色通红,之前用解雨臣特制的面膜过敏了都不过如此,他推开瞎子,故作镇定地敲了敲桌子,语气颇为咬牙切齿:“惩罚完成了啊!”
“啧,这一波不亏。”解雨臣开玩笑说,“要不哥儿几个继续,你俩自便?”
“自你妈的便!”顾然爆了粗口,“继续,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事实证明,运气背起来,是真的背。
顾然全场都没有拿到过一次国王牌,不过也没人再让他接|吻一次。
当天晚上,瞎子又离开自己的房间,准备溜进顾然的屋子。
场景和上次一模一样,解雨臣又坐院子里:“半夜三更,偷鸡摸狗,你也就这点本事。”
“非也非也,瞎子我本事可大着呢。”瞎子笑着,意有所指,“你还是赶紧回房间歇了吧,不然一会儿听到点什么,啧,瞎子我也不太想伤害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处|男。”
解雨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还戴上了隔音耳塞。
瞎子溜进顾然的房间,他也仍然是亮着一盏床头灯,手里拿了本自己以前的笔记,不知在看些什么。
见瞎子进来,合上笔记,似笑非笑:“你本事可大着呢?”
“那我可得好好证明证明了。”
顾然摘下瞎子现在仅仅用于装饰的墨镜,关了灯。
第二天日上三竿,顾然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想,瞎子确实本事不小,妈的!
国王游戏就像是一个契机,把顾然和瞎子之间的隔|膜||捅破了,二人虽然没有再将无意义的爱宣之于口,但在除了口头上的各个方面,却是一副十足的情人相,尤其是天黑之后。
八月很快到来,瞎子早已说过不会去送他,顾然为了绝了自己的绮念,干脆在临近立秋的时候,拉着吴邪胖子和张起灵回了杭州,从杭州直接出发去长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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