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天收,祈祷段岭水早日康复】
……
段岭水在医院躺了三天,还没有清醒。
阮觅慈捧了几盆茶花放在病房,干脆把刺绣也拿过来,坐在床边慢悠悠地绣了起来。
深夜,病房里静悄悄的。
段岭水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还是大楚王朝的皇帝,阮觅慈依然是他的皇后。他在朝堂前处理国家大事,她就执掌后宫大小事务。
下了朝,他会到她的宫中一起用膳,然后两人携手御花园散散步,赏茶花。日子其实很简单,却也很幸福,他以为这辈子就会这么过下去。
谁知,画面一转就是阮觅慈冷冰冰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宫女、太监齐压压跪了一地。
御医说皇后是中毒而死。
他抱着她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似乎灵魂也随之而去,他的生命从此变成了黑白色。
为了找出凶手,他几乎把整座京城翻了个遍,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搞得人心惶惶。
全力缉捕之下终于抓到了人,是当年争夺皇位失败的一位王爷派进宫内的杀手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他,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
后来,他亲手杀了王爷。
然而皇后再也回不来,他感到人生无望。
此时画面再度一变,他看到了电视屏幕上一个女明星,她也叫阮觅慈。
她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呢?他当即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虽然长得不是很像,但是她的性格、做派和喜好,尤其是浑身上下那股又娇又傲的劲儿,他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皇后,他们都来到了这个世界。
段岭水重新活了过来。
这辈子他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当车子失控撞向大卡车时,他脑子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只记得自己把她护在身下,然后就撞车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还好吗?
段岭水迫切想要知道阮觅慈的情况,他从梦中挣脱了出来,缓缓睁开眼睛,眨巴两下才逐渐适应外部环境。
他的头还有点晕沉沉的,缓了缓才转动眼珠望向房间四周。
房间里很暗,只有斜对面的角落里亮着一盏暖黄的灯光。
温暖的灯光打在阮觅慈身上,她正低垂着头在刺绣。
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段岭水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她没事,太好了。
段岭水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
死里逃生,他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阮觅慈绣着绣着,忽然感觉有道炽热的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有人在看她。
她抬起眼睛,对上了段岭水黑漆漆的眸子。
他醒了!
阮觅慈立即放下绣绷,三两步奔到床边。
“段岭水,你醒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盛着的满满都是喜悦。
段岭水笑着点点头。
阮觅慈看到他又笑了,提了三天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别看这三天她一直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很镇定,但其实她的心里也很害怕,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医生……医生!”阮觅慈顿了顿,赶紧奔到病房外喊人。
医生马上赶了过来,给段岭水重新做了全面的检查,表示他只要醒了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好好调养即可。
等大批医生、护士一走,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阮觅慈还守在床边。
段岭水昏迷的时候,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是他现在醒了,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互相凝望着,空气里浮动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过了好一会儿后,阮觅慈才慢悠悠地问:“还难受吗?”
“好多了。”他轻声说。
阮觅慈给他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只顾你自己。”她放下杯子,一脸冷静地问。
段岭水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坦白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你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她追问。
“对于喜欢的女人,保护她不是正常的反应吗?”段岭水嗓音还有点虚弱。
“原来你喜欢我到这种地步了,可以为了我付出生命?”阮觅慈不解,步步紧逼。
段岭水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声音却十分坚定:“是。”
阮觅慈咬了咬下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傻子,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句,“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段岭水笑的温柔:“我不觉得自己傻,只要你没事就好。”
“再说我当时估计过了,那个距离撞上去其实不会出什么大事,你看我们俩现在不都好好的,你别担心。”
阮觅慈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瞪了他一眼:“你都昏睡三天了,还叫没有大事?”
“但我还是醒了嘛,又没断胳膊断腿,那就不叫大事。”段岭水一副无比淡定的态度。
阮觅慈忽然把椅子拉近了一些,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
段岭水笑笑:“什么事,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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