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澜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虽然牛子宁和卢志新也未必会有这个眼力,但他还是不能允许玄冥幽铁的秘密被赤裸裸的暴露在其余人的眼皮子底下。
“没有,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黑晶石罢了,我之前只是没有见过所以才觉得异常的新奇。”他力求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淡自然,然后十分真诚的望向了此时已经凑到了付绵绵身边的牛子宁:“牛师姐,自从我进入朱雀峰之后,你对我的种种好我一直都铭记在心,但这黑晶石着实过于贵重,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我好歹也是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本应练好本事保护各位师姐,又怎能让师姐替我烦忧呢?黑晶石我固然喜欢,可我相信日后我定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得到它的。”
这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他的头微微扬起,俊脸上带着修士们所特有的傲气,双手背在身后立于飞剑之上,微风将他脸侧的鬓发吹的轻轻飞舞,看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这会儿不引起旁人对那块‘黑晶石’的疑心最为重要,反正付绵绵说是要送给玉书尊者的,眼下玉书尊者正在闭关,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现于人前,待到返回宗门之后,他再慢慢筹谋也不迟。
果然,此话一出,卢志新和牛子宁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卢志新脸上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还缓缓地点了点头开口称赞道:“不错,傅师弟,你能有这种觉悟于修行一途是大有裨益的。”
反观另一面的牛子宁,这会儿已然彻底迷失在了对方的男色之中,瞧着心都要化了似的。
付绵绵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这便是男主的高明之处了,嘴上说着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但先期所用的大部分修真资源,哪一个不是宗门内各位师姐‘友情赞助’的?
偏偏那么多女修都吃他这套,甚至还觉得他十分的清朗难得,和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修们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路上发生了这么一段插曲,自然又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接下来四人便下意识的加快了一些速度,总算在太阳落山前返回了混元宗。
而在回到宗门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朱雀峰到处都能看到傅安澜的身影,他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最主要是付绵绵的怀疑,几乎从早到晚的在外晃荡,只期望能够同付绵绵来上一场偶遇,借此打听一番玄冥幽铁的去向。
可现实却注定要让他失望了,付绵绵在当日回到混元宗之后就一头钻回了自己的洞府之内,接连好几日都不曾踏出那玉雪洞半步,不知道孤身一人在鼓捣些什么,亦或是心血来潮的忽然决定闭关了也说不定。
傅安澜没少旁敲侧击的和旁人打听付绵绵的去向,但就连平日里与她关系最好的牛子宁也不大清楚,他后来又每隔两日便去玉雪洞门口转悠两圈,可那小型的九连防御阵根本不是他现下能够应付的了的,自然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因为满心满眼惦记的都是那块玄冥幽铁,使得他终日无心修炼,他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但好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觉得心底一直有一道声音在提醒着他那块玄冥幽铁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若是不能取回来,怕是会失去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而且这种症状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反而愈发的严重了,即便他能够勉强自己沉下心来修炼,可一旦结束修炼,便会满脑子都是那玄冥幽铁,几乎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就这样盼啊,熬啊,时间很快过了一年余。
一年对于一名普通的修者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可对于傅安澜来说,这一年却恍若炼狱。终于在他的日日期待之下,朱雀峰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玉书尊者出关了。
于是这日一大早,他便怀揣着无比欢欣雀跃的心情来到了位于朱雀峰主峰上的七星大殿,说是参拜许久不见的玉书尊者,但实际上内心深处到底所为何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傅安澜到的时候,玉书尊者已经坐在了最前方的蒲团上,正凝声讲着晦涩难懂的道法,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惯例,在每一次闭关结束之后都会在七星大殿为徒弟们讲上几日的道法,也算是尽了做师尊的义务。
当下大殿内零零散散的只有大概十来名亲传弟子,傅安澜在前排随意寻了一个蒲团坐了下去,一边听着耳边玉书尊者那浑厚有力的声音,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刻注意着殿门方向传来的动静。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得到消息前来听玉书尊者讲经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甚至于到最后牛子宁和卢志新都已经到了,却还是没能看到付绵绵的身影。
傅安澜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按理来说金丹期就算闭一次关又怎么会如此长的时间呢?可若是付绵绵没有闭关,那就理应过来七星大殿面见师尊,这乃是为人弟子的基本礼仪。
混元宗一向重视礼法,对方不可能不知道。
就在傅安澜开始频频回身望向大殿的时候,玉书尊者有所察觉的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看向了下方:“不若今日的道法先讲这么多,年余未见,大家在修炼中可曾遇到了什么困难,趁着今天为师在,还能帮上一二。”
大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不过才一年的时间,大部分人在修为上并未能取得多大的进展,更别提会遇到什么瓶颈问题了。
这场景倒也在玉书尊者的预料之中,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傅安澜的身上,随即扬了扬眉:“筑基期顶峰,差一步便可以准备结丹了?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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