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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老爷的三个姨娘都算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正经女儿,就拿原主的亲娘来说吧,乃是一九品小官家中的嫡女,要不是家中父亲上赶着巴结顶头上司付老爷,李姨娘没准现在正当着谁家的正头娘子呢!
    即便如此,李姨娘也是带了不少嫁妆进府,当初的排场可一点不比小户娶亲差。想当初付老爷对她也是颇为尊重,并且宠爱有加,只可惜红颜薄命,李姨娘在生下原主的第三年,就因为一次小产而香消玉殒了。
    在世的时候再受宠又能如何,人没了没过多久付老爷就忘了一干二净,草草的将原主托给了自己的发妻之后,就心安理得的去宠爱别人去了。
    而付夫人王氏简直是看一眼原主都觉得烦,就这么把原主放养到了现在,虽然没缺吃短穿吧,但是也仅限于饿不死冻不伤,并且教养方面的确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所以在原主撞破了自己亲兄姐的丑事之后最先想到的竟是效仿,倒也不足为奇了。
    “姨娘的嫁妆,还剩下多少?”付绵绵心思难免活泛了起来,刚刚虽然不着痕迹的把那个精神状况不是特别稳定的男主给支走了,但是保不齐对方什么时候又会想起她来,总这么被动挨打,不是个办法。
    “银子没有多少了,老奴稍后还要托人出府去抓药……”钟妈妈摇头叹息着走到了木质的大箱子前,从中翻找出了一个雕刻还算精美的匣子,然后放在了她的枕边。
    付绵绵龇牙咧嘴的将上半身撑了起,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匣子,然后将其打了开。
    第125章 卑微的庶女(2)
    匣子里面其实就是几张薄薄的纸, 还有两个分量颇为充足的金钗,付绵绵将那两支金钗放到了一边,打开那几张纸瞧了瞧。
    其中有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 还有钟妈妈的死契, 至于最后那张……
    付绵绵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 竟然是位于京城西北角的一家铺面的地契。多年前,那边尚且环境复杂, 地段又不好,荒废的铺面不少, 所以李姨娘陪嫁的这间小铺子看起来有些寒酸又不怎么起眼,王氏压根瞧不上,一来二去的也无人记得, 这才能留到现在。
    可眼下十几年都过去了, 京城内的形势早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随着城内的人口越来越多, 虽然这铺面坐落的那处仍然龙蛇混杂的,但却热闹了许多, 估计价值更是翻了几番。
    好东西呀……
    她无意识的弹了弹手中的地契, 眸光闪烁, 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一旁的钟妈妈还在碎碎念:“自打你姨娘入了这付府, 也没过上几天的好日子,虽然最初深得老爷的宠爱, 可男人的宠爱又岂能长久?且老爷一向不怎么过问后宅之事, 所以即便姨娘处处小心谨慎,还是经常被夫人揪住错处, 加以惩戒。”
    “老爷为官清正, 全府上下除却那几处产业和庄子, 就只剩下他的俸禄了。夫人经常借口府中进项不够,克扣姨娘的月钱,没有办法,姨娘就只能动用自己的嫁妆了。”
    “当初啊……夫人强势,连半幅嫁妆都不许姨娘抬进府内,后来挑挑拣拣的,姨娘的嫁妆也有十八抬呢,如今也不过就只剩下这些了。”钟妈妈说到这,还有些心疼。
    京中人人都道付大学士为人正派又严谨,谁人又能体会到在付府生活的苦楚,只生活了几年罢了,李姨娘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就去了大半。后她撒手人寰,钟妈妈也是想尽办法才瞒过了王氏的耳目,勉强从其手中扣下了这个匣子和一些银钱。
    不过随着原主渐渐的长大,那些银钱也花费的八九不离十了,待到原主议亲之时,怕是连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手了。想着想着,钟妈妈就又长叹了一口气。
    随即她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盖因原主一向不怎么愿意提起自己的生母,甚至在过往的言语中对其颇为怨怼,今日自家小姐难得来了兴致,她理应好好挽回李姨娘在小姐心目中的形象才是。
    “四小姐,姨娘走的时候您年岁尚小,其实姨娘真的……”
    “我知道。”付绵绵打断了她的话,并不是说她不想听钟妈妈说往事,而是院子外忽然传来了不太明显的脚步声,这让她惊觉偌大的付府里,除却钟妈妈,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生活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怎么都得小心一些,免得被有心人听去再大做文章。
    “劳烦钟妈妈帮我去抓药吧,没日没夜的这么趴着,这感觉着实难受的紧。”她笑吟吟的将匣子扣上,放置到了自己的绣枕旁边,然后开口道。
    钟妈妈一听,当即就应了一声,之后急匆匆的撩开帘子出了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付绵绵开启了安心养伤的状态,原主的茱萸院院门一直紧闭着,没人前来探望,更没人会过问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就连王氏那边也不曾派人过来关切一番,估计正巴不得她熬不过去,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一天到晚,似乎只有钟妈妈偶尔出去厨房领一份吃食,要么就是进进出出的抓药,主仆二人过的既清净又心酸。
    但实际上却是,付绵绵身上的伤在喝药和没日没夜运行功法的双重调理之下,没几日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剩下的时间,她白日里乖乖的躺在榻上修养,晚上则是在钟妈妈的掩护下从付府的角门偷偷跑了出去。
    一开始,钟妈妈很是反对她孤身一人出去闲逛,但在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十分详尽的分析了眼下在府内讨生活多么的艰难之后,对方终于松了口,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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