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安分的有些不合常理,难道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意外吗?若不是意外,对方费尽心机的攀上了王氏替他挑选的妻子,那又是为何?
他一双黑眸微闪,过了一会儿站起了身,草草的冲着王氏拱了拱手:“儿子忽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和军中的同僚商议,这便要走了,还盼望着母亲和三妹……及各位夫人、小姐心情愉悦才是。”
言罢,也没等大家伙有什么反应,便大步流星的走掉了。
付嘉致一走,王氏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仍旧在看向付梓妍的时候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好歹不用时刻担忧着旁人瞧出什么猫腻来了。
她先是好声好气的回应了几家夫人针对付嘉致的问题,也察觉出了这些夫人的意动,不过她并没有继续往下接夫人们的话茬,意动又如何,那些人的身家背景又岂能和开国郡公府相提并论?
想到这,她便转过头去,讨好的和唐夫人说了两句什么。起先,唐夫人还因为她没有安排好一干事宜,害的自己女儿险些被人讽刺而板着一张脸,后来经过她的刻意讨好,当然也是因为亲眼看见了付嘉致的风姿俊朗,于是态度便缓和了下来,一时间倒也算的上是其乐融融。
待到小花园里彻底看不到了付嘉致的身影之后,这些贵女们才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有几个明显是春心萌动的模样,被旁人打趣还要装模作样的啐上几口,接着便‘咯咯’的娇笑出声,气氛显得十分的热闹。
又过了不久,付梓妍身边忽然多了几道人影,能够前来参加今天这场宴席的贵女,大多都是京中正经人家的嫡女。可就是这些嫡女,说起讨好人的话来竟也毫无痕迹,要么就是称赞她的裙子,要么就是称赞她的长相,每一个都显得和蔼可亲极了。
付梓妍这辈子何曾遭遇过这种场面,更是没享受过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是以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惶惶不安。谁问到她的头上,她便唯唯诺诺的答上两句,让一边的王氏狠狠地翻了两个白眼。
也不知是付嘉致的余威尚存还是怎么的,王氏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搭理她,只是自顾自的和唐夫人姿态亲近。
不过这一幕倒是让唐漪尽收眼底了,她却没有选择去卑微的讨好付嘉致庶妹这条吃相难看的路,只是一直维持着完美的笑容,时不时的还会就王氏及唐夫人所说的话题发表上两句自己的见解。
待到看到王氏脸上那愈发满意的神情后,她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去讨好一个不受宠又惹主母厌烦的庶女能有什么用?除却能够打听到男人一些私下里的喜好,便再无其他,怎么?难道这几个小姐还指望着靠庶女帮着自己说好话甚至传信件吗?事情一旦暴露,也不怕丢人!
婚姻大事,什么时候不都是父母之命,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什么都不做,王氏也要高看三分。
这么想着,她便将视线从付梓妍那边移了开,之后落在了不远处的付绵绵身上。同样都是庶女,这个四小姐瞧着落落大方又不怯场,并且脑子反应还很快,在她看来可比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三小姐好的多了。
付绵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与她对视了一眼后,扬起了一抹明媚的微笑。
虽然方才出了点小状况,但是今天的付府之行还算是顺利的,是以唐漪心情颇好,也回了一个淡淡的笑。之后目光再次扫过那几个围在付梓妍身边的小姐,笑容冷了下来,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惧。
在傍晚的时候,宴席总算开始散去,王氏十分妥帖的将每个人都送上了马车,之后伴随着一阵又一阵轮子倾轧石板路的声响,付府所在的这条巷弄逐渐恢复了原本该有的平静。
等到人走了个干净,王氏冲着门边站着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便会意的上前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大爷下晌便骑马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王氏闻言,勾起了一抹残酷的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此时因为她的注视而全身止不住颤抖的付梓妍:“三丫头,你且随我到雪松院来。”
付梓妍面露绝望之色,但也不敢反抗,只能双腿打摆的跟在了王氏的身后。
付绵绵见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就带着钟妈妈回到了茱萸院去。那一晚的付府尤为的安静,许是因为白日里折腾了一整天,府内的各个院落都早早的熄了灯、落了锁,只雪松院院子里的烛火燃了一整夜。
路过的巡逻的家丁偶尔经过墙外之时还隐约听到了阵阵抽噎之声,但他们也不敢好奇随便张望,事后更是闭紧了嘴巴,是以那夜雪松院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没能传出半点风声。
等到第二日一早付绵绵前去请安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付梓妍早就等在了廊下,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二人在得到允许之后,先后走进了主屋,王氏面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在她们问安之后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人给打发走了。
出了雪松院,付绵绵有些担忧的看着走一步晃三晃的付梓妍,好在对方身边有丫鬟伺候,在问了两句没能得到什么正面的回应之后,她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离开了,毕竟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她去做。
接下来的好几天,她日日都要寻了借口出去逛上一圈,每次回来都是笑得牙不见眼的。那间脂粉铺子算是彻底盘活了,起先是只有前来参加宴席的那几家派了下人前去采购了一批,后来没过多久,便有了零星的几个小姐上门亲自挑选。虽然远远不如粉胭阁这种屹立京城多年的大商户,但她也是倍感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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