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之后,多亏了她替我调理身体,如若不然,我这一条命怕是也要交代在青河县了!”女人说到这,像是回想起了那惨死的幼子,不由得悲从中来,用帕子捂住了脸低声啜泣。
另外两名贵妇见状,直接有些慌了神,纷纷出言安慰:“世子妃节哀,您与世子都还年轻,事已至此,理应多为之后做打算才是。”
“没错,世子妃身强力壮,这又把合心意的医女拢到了身边,没准来年尉迟王府就又有大喜事儿了!”
世子妃擦了擦微红的眼角,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旋即看向了堂下垂首立着的人,扬声道:“付氏,这位乃是朝中王侍郎的夫人,你只管称呼其为谢夫人吧。”
谢夫人矜贵的抿了抿唇,她长着一张长脸,看起来三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着华贵紫色裙装,脑袋上珠光环绕。
“至于这位乃是国公府上嫡二公子的夫人,你且称呼为李夫人,李夫人乃是我在闺阁时候要好的手帕交。”世子妃说到这,冲着对方柔柔一笑。
李夫人比之谢夫人要年轻许多,长着一张标准的美人面,只是端坐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那个所谓的医女。
国公府?付绵绵眼皮跳了两下,这样说来眼前这位李氏可不就是柳青山未来的嫡亲嫂子?毕竟在原剧情中柳青山可是娶了国公府上嫡幼女,自此才在朝中扎稳了根基,一路高歌的。
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思绪,照常福身:“见过谢夫人、李夫人。”
“免礼,你既是医女,我今儿也算借着芷曦的光了。最近早起我总是感觉胸闷气短,从宫里请了医女及太医过来也没说出个缘由,只是开了一些补气血的药让我吃,吃的嘴巴都苦了也没见效果。”国公府嫡二公子的妻子李氏亲切的称呼着世子妃的闺名,像是没有看到对方那忽然僵硬的在脸上的笑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既然世子妃都说你有本事,不若你帮我瞧瞧,我这到底是什么病?”
话音落下,世子妃就欲找借口婉拒:“淑晴……她刚刚才从青河县进京,这一路身上不知会沾染什么不干……”
然而还没等她的话说完,付绵绵就已经径直走到了李淑晴的身前,示意对方将手腕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并且抽出一方材质一般的丝帕放了上去:“李夫人,得罪了。”
三指轻轻搭在了对方的脉络上,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世子妃心下有些紧张,但事已至此却也只能任由她折腾。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屋子里出奇的寂静,只能听到几道清浅的呼吸声,及偶尔有人拿起茶盏所碰出的叮当声。
过了好半晌,付绵绵才收回了手:“夫人不过是长期睡不好使得躁气郁结,这才导致的胸闷难受。”
李淑晴微微挑了挑眉:“你说的倒是和那些太医一样,难不成我就要一直喝得那些苦口的药不成?”
付绵绵随手从怀中掏出了装有银针的小布包,并将其抖落开来,迎着在场几人那错愕的目光,她淡淡的开了口:“若是夫人信得过草民,这病扎上几针通一通也就好了。”
“大胆!”世子妃佯装呵斥:“你一乡野村医,配点药调理身体也就罢了,李夫人何等尊贵的身份,岂容你胡闹?”
李淑晴看起来却不怎么在意,甚至有点心动:“世子妃这话说的,您就不尊贵了吗?你且替我扎上两针瞧瞧,要是胆敢诓骗于我,届时我处置了你,就算世子妃也不会替你求情的。”
付绵绵没吱声,只是抽出两根银针捏在指间,随后迅速的在其颈后及后脑勺落了针。接着没等女人反应过来,其手背又多了几针,整个过程不过几息的功夫,对方瞬间就被扎成了刺猬。
眉头轻轻蹙起,落针处那隐约的酸胀感让李淑晴觉得有些不舒服。
没过多久,付绵绵双手一翻便将所有银针收回,把布包塞回胸怀处后,退回了原本所站立的地方。
就在这时,李淑晴惊奇的‘咦’了一声,右手抬起轻置于胸口处,顺畅且用力的呼吸了几下,接着一脸惊喜:“芷曦,你寻来这医女果真有本事,我这身子竟觉得轻巧了许多!”
对面的谢夫人见状有些眼馋:“当真?”
李淑晴却没回答她,而是扭头看向了主位上的世子妃:“好姐妹有福同享,以后我向你借人,你可别推辞。”
世子妃只能笑着应是。
可能是缠绵许久的病症见了好转,李淑晴心情很好,十分有眼力见的起身告了别。另一边的谢夫人见状,即便再眼馋也不好开口,只能也悻悻然的带着丫鬟走了。
很快,主屋内就只剩下了付绵绵及世子妃。
又过了不知多久,头顶上才传来了有些好奇的追问:“你不是仵作吗?竟也会医术?”
付绵绵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尸体也是人,经脉穴位都是相通的,李夫人不嫌弃草民这双常年摸尸的手,也算是草民的福气。”
她当然不嫌弃,她又不知道,世子妃背地里在心中腹诽了两句。之后回了神,她便缓缓地站起身走出了主屋。
付绵绵不明就里,犹豫了两秒后,只得跟了上去。
世子妃先是命人准备了马车,带着她坐进马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直到外面几匹马儿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世子妃这才忽然睁开了眸子:“稍后我要带你去尚书府帮人‘瞧病’,你可得瞧仔细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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