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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发觉了女人那不同往日的精气神,众位夫人们不着痕迹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国公府的少二夫人李淑晴仗着自己同对方一向关系亲昵,略微倾身凑过去轻声开了口:“芷曦,瞧着你似乎心情不错,脸色也好了许多。”
    “这都是付医女的功劳,自打她过来我这心就愈发安定了,夜里睡得也踏实。”世子妃含笑回答。
    对此,李淑晴并不觉得奇怪,接过话茬连连赞道:“可不是,我最近也是吃得香睡得好,胸口再无憋闷之感,稍后你可还得让我见一见付医女,我再向她讨几个蕴养精气的方子。”
    说话间,她顺着暖阁窗户的缝隙,瞧到了这会儿正和丫鬟一起站在花园里的付绵绵。
    “自然,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没看我把人都给你带来了。”世子妃挑了挑眉。
    二人之间的说话声虽小,但还是被附近几个有心的夫人听了去。尉迟王府的世子妃从外面找了一个医女的事儿,她们早有耳闻,原本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刚刚在听到二人的窃窃私语后,好几位反而动了心。
    只不过她们没有李淑晴的脸面,轻易不敢开这个口,只能借着喝茶的动作作为掩饰,悄悄的打量着外面的那个医女。毕竟几日前世子妃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这才多久就犹如脱胎换骨,这医女的本事,当真让人眼馋的紧。
    剩下的几位夫人也是有意打听,暖阁内的话题瞬间就变成了内里调养,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也热闹。说来说去,贵妇人们很快就忘了原本的初衷,什么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亦或是宫中哪位娘娘最近圣宠正浓,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
    而这边的付绵绵,则是趁着暖阁内无人在意,悄悄的消失在了原地。这个花园乃是尉迟王府中面积最大的一个,不过除却种满了梅花的那一角,处处都透着些冬日里的荒凉。在暖阁的背面,有一条还算宽敞的鹅卵石子路,据徐护卫说,通过前方的半月门就能进入到王府前院了。
    付绵绵朝着那条小路望了望,不自觉的搓了搓手,也不知顾轩和徐护卫能不能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
    就在她紧皱眉头暗自思索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道清朗的男声,语气中夹杂着深深的不确定:“付氏?”
    听到动静,付绵绵略微歪了歪头,调整好表情慢吞吞的转过了身。
    一张俊秀方正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瞧着男人那十足诧异的模样,她嘴角不着痕迹的翘了翘。
    好久不见啊。
    柳青山。
    第215章 名冠京城女仵作(26)
    竟真的是那个理应在青河县王家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小妇人!
    柳青山看清了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清秀面庞后, 呼吸不受控制的一滞,他的右手也在宽大衣袖的掩盖下,不自觉的磨搓了两下。之前尉迟王府强压着他写下和离书的时候, 他就隐约有些预感, 虽然当时尉迟王府给出的理由是他的发妻付氏于世子妃有恩,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京中人都知道,尉迟世子及世子妃的确在青河县停留了一段时日,不过最终却是带着小小世子的尸首回来的。可即便他们曾经去过青河县,一个乡野村妇又岂会有恩于世子妃?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为何那妇人又要和离?他们二人乃是结发夫妻,就算婚后在青河县的那段日子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可对方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木讷, 蠢笨,且一心只会讨好于自己, 这样一个变卖了全部身家也要供他进京赶考的人,在得知丈夫做了京官后,怎会避之如蛇蝎?
    况且……
    柳青山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精光, 旋即那张另许多贵族小姐所痴迷的俊颜上, 恰到好处的展现了一抹惊喜的笑意:“绵绵, 竟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与尉迟世子饮酒过量,一不小心产生了幻觉。”
    “你……怎的会在京城?前些日子我还派了人前去王家沟接你进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男人表情十分茫然,配合着白净面皮上那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倒是把有些微醉又吃惊不解的模样演出了十成十。
    付绵绵则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盯着对面的人看,在听到对方脱口而出的称呼时, 险些没把隔夜饭呕出来。这货还真是把没脸没皮发挥到了极致, 在原主的记忆中, 柳青山一直都是个无事付氏、有事绵绵的伪君子,也就只有原主那深陷感情中不可自拔的女子才看不透他的算计及嫌弃。
    既已和离,她也没打算给对方好脸色,似笑非笑的开了口:“柳大人何必装疯卖傻,前两日您亲手签了的和离书可别告诉我您忘了?以柳大人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查到我是否在京中,似乎不难吧?”
    “早就清楚,眼下大人此番表现,又是做给谁看?”
    女人那略带讥诮的声音钻进了柳青山的耳朵里,他有些走了神,随后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眸子深处再次闪过了丝丝怀疑。他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伶牙俐齿又极具攻击性的女子同记忆中那位一天到晚都说不出一句话的发妻联系在一起,虽然他从未真正试图了解过对方,但一别数年,一个人的性格当真会发生这般大的变化吗?
    “绵绵!你……”柳青山适时的表现出了愕然,接着便露出了痛心的表情:“你我夫妻二人多年,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为何如此绝情,要与为夫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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