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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小王爷才后知后觉地改变想法,他见到九郡主就打颤不是因为害怕她揍他,而是怕她揍了他以后反而更加讨厌他,更遑论原谅他小时候对她做的那些事。
    六郡主嘲他:“这你倒不用怕,毕竟在阿酒最讨厌的人名单上,第二名也许会变,但第一名永远都只会是你,安心吧。”
    小王爷绝望地以头抢地。
    小王爷如今很肯定柜台前面那个姑娘就是疯九,因为他只有看见疯九才会打从心底里如此恐惧,换成其他肖似疯九的人,他才不会这么丢人地双腿打颤。
    九郡主倒是没有多看他一眼,心安理得拿了他那二两银子,顺便回收一两,剩下一两留给掌柜的:“掌柜的,我在外域听说无极客栈可以凭借信物去无极八楼挑战,我现在想去挑战,信物要怎么拿?”
    掌柜的还没说话,小王爷就叫了声:“你疯了吗去挑战无极八楼?你不要命了?!”
    九郡主抄起两粒花生砸过去,正中小王爷脑门,小王爷就这么被两粒花生砸晕,侍卫们乱成一锅粥却没人敢动她,小王爷吩咐过不能碰她。
    掌柜的因她这一手失语片刻,随即便从柜子底下摸出来一块玉牌,上面刻有“无极客栈”四个字。
    九郡主正欲接过,少年却越过她先行接过玉牌。
    他比她高,站在她身侧,影子虚拢着她。
    “我的。”少年垂眸瞧她,小气道。
    九郡主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抬头,一脸不解:“你生什么气,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我吗?”
    少年顿了顿,否认道:“我没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
    “没有。”
    “就有。”
    少年放下玉牌,镇定道:“对,我生气了。”
    九郡主也不拿那玉牌,双手环胸,不开心地仰头看他:“哦,那我也生气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就“生气”与“没生气”来说斗了几句,明明听起来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吵架话题,但听众们却莫名觉得他俩根本不是在吵架,而是在谈情。
    掌柜的甚至悠闲地拉过一碟花生米,边吃边津津有味地看戏。
    少年单手搭在柜台桌面上,指尖滚着一颗花生米道:“你气什么?”
    九郡主气道:“当然是气你把我一个人丢去外域,现在还不给我客栈的信物。”
    前者不成立,至于后者。
    少年将那枚玉牌推到她手边。
    九郡主没拿,直截了当地问:“我和你说了我为什么生气,你也要和我说你为什么生气。”
    少年偏头,矜傲道:“气你方才见到我装作没见到。”
    听众抓起瓜子:果然还是小情侣吵架吧。
    可是谁家小情侣吵架会吵得如此坦诚?按照正常步骤来不应该先互相误会,互相纠缠,互相虐身又虐心,等到最后才解除误会么?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走流程的。
    他们怎么不按套路走?
    对于少年的话,九郡主茫然地“啊”了声,想起来后很是不解:“我还在生你的气,当然要装作没见到你,不然我的面子往哪放?”
    少年想了想,是这个道理,这个气生得有点莫名其妙,想着想着反而被自己的阴晴不定给气笑了。
    于是从掌柜的碟子里抓起一把花生米放进九郡主手里,哼笑着:“那现在要不要和好?”
    九郡主也从掌柜的碟子里抓起一把花生米放进他手里,嘴角弯起,却还要努力压着笑,假装勉为其难道:“和好就和好……”
    转眼,她眉眼弯弯拿起玉牌信物,拉着少年就要往外走,意气风发道:“阿月阿月,快点,我们去无极八楼凑热闹,去迟了人就多起来啦。”
    少年被她拉着向前半步。
    后面看戏的众人:“?”
    就这?这就结束了?
    不是,哪有人吵架是你们这样的啊?
    柜台后的掌柜大喊:“花生米,二两银子!”
    ·
    无极八楼在江湖上也称销金八窟,只不过销的不是打手的金,而是无极岛人的金。
    无极岛居民赚的钱太多,大部分都花不掉,索性便将多余的银两投入无极八楼做奖金,有些聪明人还会在八楼下设立赌场,赌比赛谁赢。
    九郡主到的时候东北楼恰好开门,挑战者们蜂拥而入,被楼下守门的挡了回去,乱糟糟地排队去领号。
    大门旁边还有个小门,小门上写着“捷径者入”,专门留给自无极客栈而来的贵宾。
    九郡主拉着少年走到门口被拦住,守卫冷酷无情道:“闲人免进。”
    九郡主摸出玉牌,守卫并未惊讶,来无极八楼挑战的江湖女子也有不少,开门放她进去,待她走后才对旁边的守卫道:“又来一个自以为是的。”
    旁边那守卫也跟着嘲笑,摸出一锭银子:“我赌最多两炷香她就得被抬出来。”
    “那我赌最多一炷香。”最开始的守卫也摸出一锭银子。
    东北楼内奢华亮堂,正中央是一座一丈高的擂台,长宽约摸五六丈,擂台前后左右都摆着许多桌椅,桌上摆着果盘与茶具,已有不少人落座互相推杯换盏。
    九郡主盯住一个人,将身上最后一两银子和两枚铜钱塞给少年,叮嘱道:“你等下就去找那个人下注要压我,最好只有你一个人压,赔率越高我们赚得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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