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哪知道这个,弱弱道:“要不,您再提问一二?”
正中下怀。
佟先生又抽了两三段,这么一背,秦贞就觉察出来了,原主这张倭瓜脸脑子还蛮好使的嘛!
佟先生道:“我这里如今分为甲、乙、丙班,你这进度,老夫觉得可以放到乙班,因为甲班是明年打算参加县试的同学,不知道秦同学觉得如何?”
秦贞道:“可以,没问题!”
佟先生道:“既然如此,那你后日便来上课吧。”
甲班是全天都在私塾的,乙班和丙班,一个是上午,一个是下午。
甲班的同学基本上已经学完了,如今也就是平时刷刷题,遇到难点或者异点,与同学或者先生讨教讨教。
其实并不占用上课时间。
秦贞听完,用力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想了想,弱弱道:“先生,像我这样的情况我还需要学多久,才能参加县试?”
秦贞说完尴尬地直用脚指头抠地。
佟先生眯着眼睛,缓缓道:“你如今也不过才启蒙,今年有十四五了吧,按理说十年寒窗苦读,事实上,极少有人在二十岁时,便能考上的,所以呀,你这种情况,待学了四书五经,差不多还得个七八年十来年?”
佟先生怕秦贞被打击到,又道:“老夫五岁启蒙,十岁正式学习四书五经,十六岁第一次下场,二十岁过完府试,直至三十岁依旧没能过院试,所以说,如今老夫四十有二了,院试也去了七八次了,依旧没过哎!”
秦贞:“……”
我已经被严重打击到了。
第8章 学费·王者
沈君月也没想到,一个院试这么难。
她曾经记得看过一个贴子,还挺火的。
有人问秀才与高考哪个更难?
结果,一群人吵和天翻地覆,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纠其原因,也只是一群后世的闲人在那里YY,谁也没经历过。
现在听来,她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刚才被秦贞惊艳到的眼神,一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靠傻子当官养家那是不太可能了。
秦贞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将一张脸缩成了个“囧”字,大概想问“姐,我要不回去卖画得了?”
沈君月心里惊涛骇浪,脸上倒是不显。
依旧一幅淡默的模样。
秦贞叹息,还没能与搭档形成默契,加油!
在两人各种心灰意冷之时,佟先生又接着道:“自然,这考试呀,也得看你的考运了,你看老夫那位学生,七岁来私塾,十岁便已能熟读四书,十三岁已背完五经,十五岁正式下场,一口气过了府试,到了十七岁那年,顺利过得院试,如今在县学读书已经三载。”
“今年参加乡试时,由于运气不好,住在了臭号旁,影响了发挥,虽说落榜可他回来与老夫说,有了这次的经历,下次一定能榜上有名。”
“所以说,小秦你别太灰心,你虽说启蒙晚,老夫瞧着你那扎实的基础,再学过五六年,大概也能下场了,一次不中,还有下次,年轻人嘛,机会多的是……”
秦贞:“……”
休息时间一过,佟先生就回去给丙班上课了。
秦贞跟着去听了一会。
沈君月自己则先回去了。
下午放学时,沈君月便与佟先生说好了,秦贞后日过来上课,先交半年的学费。
由于乙班的学生进度比秦贞能快一些,佟先生答应,可以每日下午放学后,单独给秦贞补习一个时辰,自然补课费另算。
这么一来二去,半年学费交了一两银子。
书与笔墨纸张等等还得另算。
秦贞一合计,忍不住吐槽道:“这也太贵了!”
怪不得人人都说,古代能读得起书的都是有钱人。
有时候读书都能把小康变赤贫。
就他们手里那点银子,怕是还没考县试呢,就给花光了。
沈君月不置可否,“教育投资不一直是这样吗?”
这话倒是没毛病。
秦贞想了想自己,三岁学画画。
这一学就是十来年,中间从未间断过,每年除了学费不说,还得考级,偶尔报名参加比赛,倒是能赢点奖金。
可那都是少数,而且,学画画越往后越烧钱。
上大学就更不用说了……
想到此,他就淡定了。
沈君月见他不吭声,接着道:“咱们也不管旁人是如何学,如何考的,你只管说你吧,在二十岁前拿个秀才应该不算逼迫于你吧。”
本朝的秀才比起平头百姓那待遇可算高多了。
且大小也算是个公务员了,一个月还有月银,还有百亩地可以免税。
秦贞磨磨牙,“确实不算逼迫。”
起码给了他五六年的时间!
沈君月见他同意,接着道:“既然如此,那你加油,至于银两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贞:“……”
不是说要让我卖画赚钱吗?
秦贞琢磨了好一会,也没想通。
为何,佟先生问的东西,只要他听到一句话,下一句便能接上来,而且张口就来。
这绝对不是他的记忆,而且经过佟先生的提醒,如今他脑子里渐渐将那些内容构建清晰了……
启蒙的几本书,现在在他的脑中,已然清晰可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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