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道:“不用给我做了,先前的衣裳都是新的,在府学有统一的校服。”
就连帽子都给你配齐了,鞋子也有统一款式,反正在学校他觉得蛮好,在衣裳上面大家也没什么好攀比的。
大家比的最多的,一般都是谁的墨好,谁的砚台好……
谁这次的成绩又提高了,谁一直稳住自己的位置,总之,不会比穿着这种细枝末节。
沈君月还真不想动。
索性直接坐到了旁边,沈母暗示了她好几回,她只当没听见。
太惨了,她来这个世界也快两年了。
大姨妈就每个月准时来报道,以前她总感觉,女孩子都矫情,这话真是啪啪地把脸打得生疼。
秦贞东西不多,统共也就收拾了一个小包袱。
依旧回来时带的衣裳,还有路上有时间看的两本书。
沈母示意女儿表示点什么,结果,沈君月手不想动,嘴巴也不想动。
她只得跟秦贞胡扯了一大堆。
秦贞笑道:“娘,放心吧,我在外头挺好的,师兄们都很照顾我。”
他现在身边跟着小七,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沈母聊了一会,便拉着阮氏一道走了,只留下秦贞和沈君月两人大眼瞪小眼。
秦贞看她蔫头耷脑的,已经猜出了大概,“要不我帮你倒杯热水。”
沈君月点头。
秦贞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顺便装了个热水壶一并拿了过来。
沈君月喝了杯热水,觉得好了一丢丢,才道:“你若真要去京都,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小心点。”
想想先前的吴派!
就一个民间组织,认识点上头的人物。
结果,就给他们使拌子。
秦贞了然,“我会的,您放心吧。”
沈君月:“??”
您是什么鬼?
再仔细一想,好像秦贞每次跟她说话,都挺喜欢用敬语的。
沈君月微微眯了眼,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会,被她这么一盯,秦贞就特别的不自在,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
沈君月好笑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
秦贞:“……”
你还有什么秘密身份?
国家特、工?
沈君月抽抽嘴角,“我是说,你是不是也猜过我上辈子的性别,年龄这些。”
秦贞不好意思挠挠头,“猜到那么一点,也不知道对不对。”
沈君月道:“说来听听。”
秦贞看了看外头没人听墙角,这才小声道:“我猜吧,您年纪大概六七十岁……是个有钱有闲的退休大爷,可能以前在单位的时候指挥人指挥惯了,极有可能是农业局的这种……”
指不定在穿越之前,还在老年大学上课呢。
尤其是写的老年体打油诗,简直让人一言难尽啊!
沈君月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地呛了一下。
神特么老年大学。
退休老大爷?
她怎么不去公园下棋呢?
还农业局的?
唯一猜对也就是那个性别正确。
说实话,当年能去学农,也是因为家里的老酒坊,太爷爷一辈子都想振兴家业,可惜那个年代动荡不安,饭都吃不上,哪有多食的原料酿酒。
一家人就抠出那么一丢丢东西,每年清明的时候酿上一点儿。
不管多困难,祖传的手艺不能丢。
到了她爷爷那儿,这场动乱依旧没结束,直到她母亲那会儿才算好起来,可母亲是个女孩儿,对酿酒没有任何兴趣,也承担不起家业。
她爸是上门女婿,一心想去外头闯荡。
直到她出生,可惜那时候传统的酒坊已经不行了,一切步入机械化时代。
她学农也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各种农作物的习性,以备以后更好的发展家业,可惜……
想到此,沈君月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到死,她也没能让老头子瞧见老祖宗的辉煌。
思及此,沈君月吐了口气,道:“猜得不错,八九不离十吧!”
除了年纪有些大,别的倒是还算挂点勾。
秦贞肃然起敬,“那您再喝点热水,喝完了就回去休息吧。”
这老爷子也真是够倒霉的,估计一辈子没见过卫生巾……
沈君月斜瞄了他一眼,“阿贞,你以前是不是没与我说实话?”
秦贞:“……”
“你告诉我,你是C美的老教授,画坛巨匠慕长青慕教授,我记得他那年纪,也九十来岁了吧,你猜我是一个六七十岁的,怎么着,一个九十来岁的还给一个六七十的晚辈用敬语吗?”
当时还真一下子被他的名号给唬住了。
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此刻再一想,觉得还真有点好笑,她居然被秦贞这小毛头给骗了。
秦贞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骗你,他是我老师。”
沈君月:“……”
所以,你这画是真的跟高手学的?
秦贞第二日起床,刚吃过早饭打算去与酒坊转一圈。
就见柳三抱着书上门了。
这些日子不见,秦贞发现,柳三比以前结实了许多。
两人是真不熟,就算是以前叮叮当当也是柳成俊为主导,正思索着如何开口,就听柳三道:“秦师兄,我听沈师弟说你下午就要走,所以,向先生请了假过来想找你答疑,不会打扰你收拾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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