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缩着脖子道:“其实大爷,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慈祥,我有点不习惯。”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跟看鬼故事一样。
不知道是只恶鬼之前,两人相处还是蛮好的。
可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再好看的皮囊,说实话,都掩不住心底那抹惊慌。
他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虽说沈君月这具身体,长得盘正条靓,又A又飒的。
换句话说,那就是女神级别的啊。
可一想到,女神内里是个老头儿,他立马就慌得有一批。
沈君月磨了磨牙,“谁特么说我是个大爷了。”
秦贞被她一吼吓得一哆嗦,可怜巴巴地看过来。
沈君月深吸了口气道:“你看看我这脸有这么老吗?”
秦贞撇撇嘴,您这脸是不老,可您内里是个大爷啊!
反正挺别扭。
沈君月被他气得无语了,“你礼貌么,你管三十岁的喊大爷?信不信我抽你。”
秦贞震惊。
对上秦贞湿漉漉的越发像小狗狗一样的眸子,沈君月脸黑了黑,“行了,栗子再不吃就凉了,少吃点小心上火。”
秦贞哦了一声。
沈君月前脚出门,他后脚就扑了过去。
该死的栗子,怎么可以这么香。
秦贞啃完大半包栗子,终于不那么郁闷了。
脑袋也能正常思考了。
貌似昨天晚上,他就是把沈君月当抱枕抱了,事实上啥也没发生。
这么一想,心情就更好了,吃饭时一人扫了大半条鱼。
沈二给他舀了碗汤道:“再喝点汤,我特意买的野蘑菇。”
秦贞道了声谢,将一碗汤喝得渣都不剩,见秦贞去后院放小七了,也跟着一道过去了。
沈二道:“今天小月给你买栗子了啊。”
秦贞点头,“你想吃吗?还有一包呢。”
沈二摇头,嘀咕了一句,“我吃了她还不得抽死我呀。”
见秦贞似乎没听见,他才继续道:“小月让我问问你,咱们那宅子怎么修整?”
“待过两天休沐的时候咱们去瞧瞧。”
一说到宅子,秦贞就有点肝疼。
现在还欠了六百的外债呢,于是把小七放出来,领着在外头转了两圈,回来后赶紧拿起笔画画册去了。
他修仙这本已经到了尾声了。
前前后后画了一年半了,一个月差不多一册。
除了中间考试和上京的日子没怎么动笔,这么算下来已经画了十来册了。
为了早日还清外债,秦贞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画两小节。
争取年前将手上的两本都完成。
听余大爷说,待到了年底,鹿山诗会就要开始准备了,到时候前前后后得忙两三个月。
他估摸着自己可能就没时间画画册了。
想到此,秦贞就更卖力了。
除了画画册之外,他还得多画几幅画,拿到铺子去寄卖!
宋贤教完宋瑞几个,进来时就见秦贞撸着袖子,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凑近一听,隐隐听忍不住乐了,“我那钱真不着急。”
他和马晓慧的婚事,虽说聘礼给了二千两,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将他与宋母手上的银子给花了个精光。
可现在他不一样了。
他爹虽说落了难,现在也没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爹自己的小金库也给他了,他没仔细算。
光是京都和各个省府的酒楼、茶楼加起来,就有二三十处。
这还只是西景的。
东景那边的他都没算。
还有一些杂杂八的东西,他自己也没细看,据说每年到手至少有五六万两。
就算没这些生意,他爹留给他的银子也有不少了,所以六百两现在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秦贞哼哼他,“我知道师兄现在财大气粗,可欠你的钱不还心里总不踏实。”
其实他现在主要是怕将来两国仗打得久了,不管是百姓的生活,还是朝廷肯定都得受影响,到时候他画卖不出去,画册也没人买。
自己手里又没点钱,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关键是家里现在不能酿酒。
酒坊只能待仗打完了,日子好过了才能重开。
至于什么时候重开,谁说得准呢。
他记得汉武帝那时候,可是与匈奴打了一辈子的仗,结果呢,把文帝、景帝留下来的偌下大基业都给败光了。
西景是有些老底,可与汉武帝相比简直差距太大。
他估摸着打个四五年,朝廷就打不动了,到时候还不得向百姓要钱。
总之,一切都是个未知数,现在能赚点钱是点钱,就算是手上有个千八百两,他也不觉得心里慌。
宋贤挥挥手:“行吧,你继续吧,”
他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还上手帮秦贞磨上墨了。
秦贞颇有点受宠若惊,“师兄忒客气,有事直说吧,搞得我心里慌得厉害。”
宋贤清了清嗓子道:“我明年三月不是要成亲吗?”
宋母与他商量了一下,宋家那些亲戚肯定是要来的。
他打小便是舅舅们看着长大的,是以,他成亲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不过宋家人多,到时候来个十来个肯定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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